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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民国记者的风骨


  ……

  在民国时期,是涌现了相当一批极具风骨的文人和记者的,我们甚至可以称之为时代的担当和楷模。

  他(她)们有着“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豪迈。

  他(她)们有着“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风骨。

  无论是面对飞扬跋扈的权贵军阀,而是面对残忍凶暴的反动派和日寇。

  他们都在傲立的风骨之中,决不低头,执着地追求事实、见证事实、据实表述、剖析真相。

  他们是这个社会的眼睛,替百姓们去侦看这世间百态。

  所以孔捷告诉王安,可以让潜伏在顽军二五一团的敌工部同志,将部分暴露了二五一团如何与日军私下勾结,暗通曲款的底片,交给这个叫沈文月的记者。

  民国时期的女记者自然也有,但相比于男记者来说,数量上还是少数。

  可往往出现,或许更具风骨。

  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

  “沙场女将不多见,一展风姿必巾帼!”

  孔捷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叫沈文月的女记者,但他愿意相信,能够写出这样一篇好文章的报人、编者,总该是拥有报人的担当的。

  至少王安也说过,这个沈记者为了确定报道的属实,还亲自去二五一团实地考察过。

  大概也只愿意相信她亲眼看到的。

  所以孔捷愿意相信这个沈记者一次。

  就算信错了人,这个沈记者当真是趋炎附势,为反动派政权做事的报人。

  也无所谓。

  留作证据的底片只会上交一部分,另外底片交给这个沈记者之后,因此暴露的敌工部同志会立刻从二五一团撤回。

  这边准备就绪之后,王安那边很快将消息传递给了二五一团潜伏人员。

  ……

  顽军二五一团。

  团长卢多贤这些日子过得很滋润。

  这卢多贤本人更是悠然自得。

  没别地,原本一盘死棋,愣是让他给盘活了。

  太原城投诚日本人失败,路上还让八路军给抢走了装备弹药,一路灰头土脸的逃回驻地,原本这二五一团落入了相当糟糕的处境。

  一方面因为八路军的挑拨和插手,这二五一团得罪了日本人。

  说好的投降,你去了突然开火,还把人家的机关长给打死了,日本人心里能不怒吗?

  所以返回驻地之后,卢多贤也是提心吊胆的。

  别说是再去投降日本人了,搞不好人家日本人不顾往日的暧昧,直接派重兵把二五一团的驻地给扫荡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另一方面,这二五一团暗中投诚日本人的事情一旦暴露。

  国军方面肯定也不会放过二五一团,要知道在很长一段时期,这二五一团都是作为国军在敌后抗战的典型,树立起来的,就连各大报纸上都刊登过不知道多少次。

  蒋老板都亲自嘉奖过,这要是突然暴露出来,说是二五一团投敌叛国,这不是打蒋老板的脸嘛!

  蒋老板的面子那可是很重要的。

  ……两面都是危机。

  久经世故、老练圆滑的卢多贤立马动作起来。

  一方面自己先把宣传搞起来,声称自己率领二五一团去太原城,与日军方面血战而归。

  另一方面自然是收买国军方面的一些军官。

  而这些军官就算私底下知道一些消息,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候谁去揭二五一团的老底,就是揭蒋老板的伤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干脆就顺水推舟,再把这二五一团抗日的名头打起来。

  所以就有了国统区的记者过来实地考察采访。

  而且用的还是国统区的自由报人。

  因为这样的记者最受百姓们的信任,他们与政府方面没有太过紧密的联系,百姓们更愿意相信这样的良心报人,是可以作为大家的眼睛,去判断事实的真相的。

  除此之外,日本人那边卢多贤也没有断了念想,又暗中派人去试着接触。

  结果让他大喜过望。

  性子比较温和的太原城日军特务机关长武田英二郎死掉之后,这新上任的工藤多俊,虽然性格更加暴躁一些,人倒是聪明,在双方的接触中,他十分体谅二五一团的遭遇,并表示日军方面已经查明,上次太原城投诚误会,是八路军暗中捣鬼,并非是二五一团的意愿。

  所以后续的投诚还可以继续。

  卢多贤自然不会知道,工藤多俊能够耐下性子,忍下火气,重新与二五一团来往。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原太原城日军特务机关长武田英二郎,在临死前的那一番话。

  工藤多俊继承了武田英二郎的遗愿:

  在这国军二五一团蹦得最欢的时候,再将他一把拉下水,予中国抗日武装以重创。

  工藤多俊也听说了,国统区最近对于二五一团在太原城方向的血站,那可是大加宣传。

  舆论方面打造得相当夸张。

  工程多俊看过《抗日国报》新一期的报纸,上面的内容正合他的预期。

  与八路军面和心不合的国军,一方面在对二五一团抗日的事迹夸大其词。

  另一方面则是借机打压、贬低八路军在敌后的游击作战。

  看到这里的工藤多俊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样一来,八路军被国军用舆论打压了下去。

  而等到这个二五一团站在风口浪尖儿上,被国统区的军民视作抗日的典范之时,他再把二五一团突然拉下水,成为投降大日本帝国的一支识时务的武装部队,到时候对于国军和国统区的百姓来说,绝对是一记重锤。

  这样一来。舆论对于国军和八路军来说都相当的不利,反过来转向大日本帝国。

  后续,第一军部队,无论是对八路军的铁滚扫荡,还是在晋南方向预备已久的战役,都可以拉开序幕了。

  ……

  回到眼前,这二五一团团长卢多闲正在自己的团部屋子里烤着火,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嘴边还抽着大烟。

  通讯兵跑来汇报,“报告团座,那沈记者又来了。”

  “他嘛的,这娘们儿还有完没完了?”

  卢多贤忍不住大骂,但说归说,还是连忙起身将自己的烟枪里正燃烧着的烟丝,给磕到火盆里,扭过身将烟枪丢给一旁的警卫员。

  警卫员则是连忙将烟枪藏了起来。

  一旁一同烤火的一营长说道:“团座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这沈记者不是咱们政府方面的人,万一漏了馅儿,咱们可堵不住她这张嘴。”

  卢多贤点了点头,又骂了一句,“听说这小妞也是书香世家出身,好好的大小姐日子不过,跑到咱们这前线来做什么?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走,看看去!”

  “是。”

  一群人迎了出去,说起来还真是讽刺,这团长带着一重军官们,竟是亲自赶赴过来,迎接一名女记者。

  这要说心里没鬼,怕是都没人相信。

  士兵带着那沈记者从不远处走来。

  沈文月穿得很素净,淡雅,再加上前些日子下着雪,还没有融化,整个人站在雪地里,倒颇有些相融的感觉。

  气质也很独特,亭亭玉立的那种。

  她留着没有过肩的短发,显得整个人精炼实干,但是一眼瞧过去,当她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一种不太相符的感觉,就像是把一个优雅的千金大小姐,丢在了满目疮痍的战场上的感觉。

  根本不是一个色调。

  在民国时期的记者,有西装革履的洋务派记者;有青衫长袍的改良派记者;还有穿着中山装的标准派记者。

  眼前的沈文月就是最后者。

  正如民国时期,记者、学生、文人们喜欢追求的中山装的风尚:精明干练,合理实用,对称凝重,美观大方。

  此刻在沈文月身上,就完美地体现出了这些气质。

  “卢团长,不好意思,可能又要占用您一些时间了!”

  沈文悦开口,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二五一团进行实地考察采访。

  卢多贤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应该的,沈记者,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就只管开口,卢某知无不答。”

  沈文月笑道:“卢团长,是这样的,前两次过来,我采访过您,您对于当时在太原城与日军交战的过程,描述的很精彩。

  但是我觉得要把我们国军部队抗日的这种精神发扬光大,宣扬出去,仅仅是采访将领还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要采访采访底层的军官,还有士兵们。

  请他们说一说当时在这场战斗中,他们的心理状态如何,是抱着什么样的信念与日寇拼杀,又是如何进行作战的。”

  卢多贤:“……”

  心里头气的想骂娘。

  前两次采访,他为了编造那些作战的过程,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来,他可不放心,万一露出点儿马脚来,那可就麻烦了。

  眼前这小娘们儿竟然还要采访士兵。

  这些士兵们嘴笨,当时参与作战的时候,更是只顾着一路逃跑,弄不好就说漏嘴了。

  想到这里,卢多贤哪敢答应让沈文月去采访士兵,连忙义正言辞地说道:“沈记者见谅,我这些士兵们呀,嘴笨,除了会打仗,好些个连话都说不利索,你去采访他们,多半要让你失望了。”

  沈文月道:“卢团长放心,哪怕咱们战士们只是说上只言片语,一两个字眼也成,我想大家想看到的也正是这种由我们士兵身上表现出来的朴素和真实,这是最能打动民心、激励抗战的真实情怀!”

  卢多贤:“……”

  “没别的,我们二五一团能打胜仗,全赖全体官兵们令行禁止,拼死作战,指挥官下了命令,士兵们奋勇作战,对,就是这样的。”

  “采访士兵什么的,我看就不必了,士兵们还要训练呢,没有时间。”

  “卢团长!”

  “一营长,说好的这个点去你们一营视察,别愣着了,沈记者,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

  “来人,这天寒地冻的,给沈记者弄一盆炭火过来,找人好生陪着,别让沈记者在外面冻着。”

  “是!”

  卢多贤说完,面对沈文月的继续追问,敷衍了几句,就带着一营长走掉了。

  留下了两个士兵,说是照顾沈文月,不免有监视的嫌疑。

  士兵给沈文月生了一盆炭火,放在屋子里用来取暖。

  “谢谢!”

  卢多贤推辞,沈文月也没有多想,就在士兵的带领下烤火取暖,一面想着,等到卢多贤忙完了之后,再向卢多贤请求采访士兵的事情。

  两个士兵就在沈文月身旁站着,也不像沈文月一样坐在火盆旁边烤火。

  沈文月笑道:“天这么冷,一起烤会儿火吧!”

  两个士兵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用了,沈记者,我们不冷。”

  两个士兵说着,有冷风从门缝里吹进来,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文月笑道:“真不冷吗?还是烤烤吧,反正又没有人看到,我不会告诉卢团长的。”

  沈文月说着,还将凳子向后挪了挪,让开些位置。

  这大冷天的,两个士兵穿的也不算厚实,相互看了一眼,心动了,连忙蹲到火盆旁烤火取暖。

  刺骨的冷,有点火在身旁,那才叫一个享受。

  “太原城的战斗,你们两位参加了吗?”

  烤着火,人离得近了,似乎关系也就近了,沈文月随口问道。

  “没有!”两个士兵摇了摇头。

  沈月有些失望,点了点头,继续烤着,过了片刻,她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茅厕在哪里?”

  两个士兵,一个说道:“茅坑的话,在后院儿呢!”

  另一个指着沈文月身后的屋子说道:“沈记者,掀开这个帘子,进去是厨房,过了厨房再掀开帘子,向前走,是后屋,打开那扇木门,就通向后院了,向右手拐就是茅坑。

  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从屋子里打开后门过去吧!离茅坑近一些,从前门走的话,还得绕个大圈子才能到后院里。”

  “好,谢谢!”沈文月起身,笑得很灿烂,推开厨房的帘子走了进去。

  身后,那先前说话的士兵一脸傻样地笑着。

  另一个骂道:“你小子发春了?便宜话都让你说了,平时倒不见你小子这么心细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漂亮的大小姐,还真是不多见。”

  “是啊是啊!”

  “是什么是?营座可是再三交代,让咱们看好沈记者,寸步不离的,眼下沈记者去上茅坑,咱们是不是跟去看看……”

  说到后面,这士兵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人家一个姑娘去上厕所,两个大老爷们儿跟过去偷看算什么意思?

  “你别瞅我,当我没说哩!”

  说着,这士兵打着哆嗦,继续烤火,这火盆子一旦享受起来,就有点舍不得丢手了。

  ……

  另一边,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满是大小姐气质的沈记者,会干出这样道胆大狡黠的事情来。

  沈文月可不是上厕所去了,打开后门之后,并不是直奔右方的茅厕,而是向左面出发,绕过院子,一直来到屋子的正门。

  木门关闭着,但并不是严丝合缝,之前就有冷风从这冷缝里吹进去,吹的屋子里的两名士兵直打哆嗦。

  透过门缝,可以望见外面的一些情形。

  沈文月一面四处警惕着,没有看到其他的士兵,在经过木门的时候,她蹑手蹑脚起来,然后快速通过门缝。

  屋子里的两名士兵还在围着火盆取暖,丝毫没有注意到门缝处有一道人影快速闪过。

  就这样,沈文月甩开了两名士兵的视线,在二五一团的驻地四处走了起来。

  天太冷,大部分的士兵要么躲在屋子里,要么按照卢多贤的话说,在训练场集中进行训练。

  这外面倒是不见太多士兵,再加上是驻地内部,哨兵也没有,所以倒是没人发现沈文月。

  沈文月就沿着小路走着,向着训练场那边走去,她听见了训练场那边的喊操声。

  说来也奇怪,她刚到二五一团的时候,整个驻地还是静悄悄的,此刻倒是训练的热火朝天起来。

  直到了地方,沈文月这才有些傻眼。

  隔着一大段距离望过去,只有一小队伍的士兵在跑操,喊着口号。

  队伍也是松松垮垮的,根本看不出这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

  更多的人则是三三两两地蹲在雪地旁抽着大烟,你一口,我一口,烟雾在训练场升腾着。

  这样的情形是沈文月从来没有在二五一团看到的。

  前两次,她每次过来之后,卢多贤带她去看到的,都是二五一团的士兵们挥洒着汗水训练的情形。

  这让她的心里有些困惑。

  抽大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伤身又伤财,一直是许多军阀部队里的陋习,眼前这支队伍作为英勇抗日的典型,难道士兵们也会抽大烟吗?

  或许抽大烟也并不影响士兵们的作战,只是作为一种消遣吧!

  沈文月这样安慰自己。

  接着,沈文月又看到了二五一团团长卢多贤,那卢多贤竟然也拿着一杆烟枪在那里抽着,一面和周围的士兵们说着些什么,只是离得太远,沈文月听不清楚。

  “卢团长不是说他是不抽烟的吗?”

  沈文月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这训练场的情形让她有些失望,她转身走远,朝着其他的士兵的通铺走去。

  ……

  ……

  负责监视沈文月的两名士兵,依旧在屋子里烤着火,等了好半晌,还是不见沈文月返回,其中一个有些狐疑起来。

  “怎么还不回来?”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女人一般拉屎都不太顺畅。”

  “还有这回事儿呢?”

  “是啊!”

  “可这也太久了,那茅厕又是通着外面,连个帘子都没有,屁股都得冻僵了吧?”

  “要不,去看看?”

  “嘿嘿,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你去!”

  “你去!”

  “我去!”、“那我去!”

  异口同声。

  两人:“………………”

  两个lsp。

  “那就一起去,营座给咱们的任务可是看好沈记者。”

  两人一本正经地打定主意之后,便一起走到后门方向,探出脑袋就可以看到茅坑里的情形的时候,两人倒是装模作样的又推辞了好一阵子,这才咬了咬牙,一起把脑袋探了出去。

  怀着美好的憧憬,入眼的却是失望。

  “嘛的,人呢?”

  “人呢?”

  “完了,人丢了!怎么办?”

  “废话,找呀,万一坏了事儿,咱俩可全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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