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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四神煎


在雍正的严格要求下, 荒唐如弘昼的字也颇能拿得出手。

可……

弘历咬牙,心中万千国骂忍不住要喷薄而出。亏得弘昼不在身边,否则四阿哥就算拼着伤口再度撕裂的危险。也得抓着他的肩膀狠狠摇晃:“哪个要你一起共苦了?哪个盼着你也禁足、抄孝经了?有那份心, 你特么不会使使劲儿,劝着皇阿玛取消了这重罚么?”

然而事实上, 弘昼并非没努力过。

在他给亲亲四哥写了信后, 就又提笔给皇阿玛最最亲近、重用、信任的铁杆弟弟十三叔写了封。把自己所知道的谄媚之词用了个遍,就为了打动他老人家。让他亲自出山, 帮衬四哥一把。

结果……

怡亲王爷虽接了信, 也入了宫。却没见半点奏效,还被皇阿玛给狠训了一顿。

活生生被迁怒的十三叔打击报复, 硬是用红笔将他信中的错字、别字、误用的成语都给一一圈了出来,亲自送到了五阿哥府。特别语重心长地嘱咐他:“手足情深是好事, 你能如此,十三叔很是欣慰。”

“但你这个学业,也太疏忽了!通篇错漏, 看得爷眼睛生疼。正好你现在养伤期, 也不能往工部当差了。不如好生读读书吧, 当弄獐宰相怪有损皇家体面的。”

弘昼:!!!

真的再脸皮后, 也遭不住这般奚落。

尤其那没有心的福晋, 非但笑到前仰后合。笑够后, 还特恭敬地对罪魁十三叔深施一礼,贼主动的留了饭。看得弘昼目瞪口呆的,都忍不住悄悄问舒舒:“说好的最是护短, 容不得任何人在你面前欺负爷呢?”

真·说得出办得到,还不得一脚下去,也让十三叔变成空中飞絮?

当时, 小福晋愣了愣,继而抬手摸向他的额:“也没发热啊,怎尽说些个胡话?十三叔这叫欺负么?不是啊,这叫指点!皇叔作为皇阿玛最为倚重之人,整日里忙到废寝忘食,却还记得你个小辈的学业。这是何等关切、关爱?我这当侄媳妇的当然感激不已。”

说这个话的时候,

舒舒并没有收敛音调。

当事人允祥也听了个全乎。

心中赧然,面上却风雨不透的十三爷笑得雍容极了:“弘昼福晋不必客气,当叔的么,关爱侄子乃是常理。”

了不得回去给这小子拾掇点字帖、书籍等?横竖臭小子出了名的不求上进,连他皇帝老子对他的要求都越来越低。便有些往来,料也没人往歪了想。

舒舒笑:“那么侄子侄媳孝敬叔父也是人之常情啊!”

“正巧侄媳粗通些个厨艺,对药膳一道也颇有研究。听我们爷说,您因当年养蜂夹道环境恶劣患了严重的鹤膝风?不如试试侄媳妇的手艺,瞧瞧对您是否有益,而后再听听我这几样好方子?”

骤然听到这些,弘昼差点吓得当场跳将起来,原地表演一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十三叔您可别听这妇道人家瞎胡说!

可想想福晋处处与他一心,为了护他不惜杠上皇阿玛的决绝。

这到了嘴边的否认可就变成帮忙打圆场了:“福晋竟然有方?十三叔勿怪,侄儿这福晋啊,色色样样都好,就是忒把侄儿当回事。但凡侄儿随口提及点什么,她啊,就能当正经事惦记着!”

当着叔公公的面儿呢,舒舒可知道给人留脸面了。

当即压低了声音,微微垂眸。

十分娇羞的样子就出来了:“爷不是说天字出头为夫字,丈夫便是妻子的天。那你说的话,可不就是天大的事儿么?为妻当然得小心在意。你惦着十三叔的病,我自然也多为留意咯。”

“这才知道点方子,便小心在意着。原本想着找几个同样症状的病患试试,确定效果后再与十三叔说。”

“可巧十三叔来了,还对爷这般关切。我这一感动,嘴上不就没个把门的了么?”

允祥无奈摇头:“原本爷还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闺秀才能敛了你小子满身顽劣?今日一见,皇兄这婚指的,还真巧妙。”

“是吧?”弘昼骄傲挺胸:“侄儿也觉得满天下间,再没有比侄儿跟福晋更般配的了!”

允祥:……

含混点头,并火速转移话题:

“侄媳有心了,只爷这腿……”

“当年爷还唤胤祥时,皇考就没少召各地名医,四哥即位后对此更是殷切。两代帝王的关注下,爷这腿啊,早就看尽了世间名医。试了所有名方、古方、偏方、验方。什么芋花、生姜、葱子、灰面捣烂,酒炒后敷患处。生姜、葱捣汁入酒糟。”

“白芥子、大葱、生姜捣烂敷。为了治这个病,连黑鱼、豆腐渣这些,爷都忍着恶心敷到腿,更试过有毒的雷公藤。结果收效甚微,倒把双膝敷得难受。”

“事到如今啊,我也就不做奢望。只打量着勉力坚持,想着尽可能帮衬你们皇阿玛几年。大清积弊多年,他一个人太累。只我一人终究力微,残躯还不知能坚持多久。还得弘昼你跟弘历快些成长起来,好帮你们皇阿玛分忧,为大清效力。”

上进弘昼是不大想上进的,但这不妨碍他敬仰劳模。

于是乎,接下来他就充分皮厚且嘴甜的特征。拉着十三好一通劝,直磨得他点头:“户部事情繁多,留膳就不必留膳了。倒是侄媳妇的方子可以说来听听,爷找太医验证一二。若可行,必然试用,为这残躯多残喘几年戮力。”

舒舒歪头,用充满征询的目光看着弘昼。

直让一直被磋,自觉家庭地位大幅度下滑的弘昼神采飞扬:“那福晋就说说,你放心,十三叔被人尊为侠王。最是忠肝义胆,一诺千金着呢!”

这舒舒当然知道啦。

事实上康熙诸子中,她最欣赏的就是文武双全又重情重义的十三了。

甚至觉得雍正顺利即位,扳倒廉亲王一党。收拾好康熙留下的乱摊子,让康乾盛世得以跨越百多年,十三都居功至伟。要不雍正也不能赐他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数度夸耀彰显。恢复胤字,晋封铁帽子王,世袭罔替并配享太庙。

史载怡亲王胤祥重病时,雍正曾亲临探视,故后更辍朝三日,素服一月。

能让被盖了章刻薄寡恩的雍正如此,唯十三耳。

正因为对他的欣赏,舒舒才越发不愿看着一代名臣早早陨落。

盼着治好他,让他与雍正

双剑合璧,把摊丁入亩好生弄完。别再才起了个头,就到了渣渣龙手里。被他去其精华,沿用浅表,把最紧要的官绅一体纳粮给丢了去,只逮着穷苦百姓吃拿卡要。以至于大批流民入川,给后来的白莲教留下群众基础。

舒舒微笑,既然因缘际会间让她来到了大清,享受了天下百姓供养。那么,她就有责任为这方百姓做点什么。哪怕蝴蝶不了渣渣龙呢,也好歹让他睁眼瞧瞧世界。别踩着祖辈父辈的余荫达到了顶峰,就觉得自己十全武功、天下无敌了。

同时也让那个好大喜功超级要脸的家伙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她们一家子举起屠刀。

电光火石间想了很多很远的舒舒点头:“嗯嗯,知道啦!信不过爷,我还信不过十三叔么?”

“我这就往书房,誊写方子去。十三叔稍等哈!”

说完,瞧也不瞧兀自气恼瞪眼,用目光质问她怎么可以卸磨杀驴的弘昼。只欢欢喜喜奔向书房,提笔写下后世两道治鹤膝风秘方与那个晚清鲍相璈的四神煎。

吹干了墨迹,就又跑回去。

而彼时,弘昼还在跟他十三叔苦恼:“福晋平日里挺温柔娴静的,要不然也不能入了皇阿玛的法眼,被他指为侄儿的嫡福晋。只她千好万好,唯有一点不好。忒重视侄儿这个夫君,但凡侄儿随口一句,她都能牢记心头。”

“啧,侄儿只随口诌了句民谚,她就张口闭口说丈夫是妻子的天了,还特别的砺志笃行。”

那一脸的我虽然也很苦恼,但男子汉大丈夫么,就是要胸怀宽广点,哪能跟福晋一般计较?不但看得允祥五味杂陈,舒舒的拳头也硬了啊!

就,特别想要教他一个乖。好让他知道,天,有的时候就是用来捅破的。

偏某些人自己一言难尽还不自知,看到舒舒回来还笑:“福晋好速度,爷才跟十三叔随便聊了两句,你便好了?来来来,让爷欣赏下福晋的书法。水平不行也不怕,横竖爷接下来的半年都有空,完全可以在书法上多多指点于你。”

舒舒顺从松手,让自己那铁画银钩、雄

浑有力能把他比到泥地里的字儿进入他视野。

“啊这!”除了与福晋谈情再没什么能让他红脸的弘昼惊,继而大赞:“再没想到,福晋还能写这么手龙飞凤舞尤胜许多须眉的好字!又会武功,又会做菜,略懂医术还写得一手好字……”

“乖乖,你到底还有多少爷不知道的优点?”

还没等舒舒作答,他自己就先笑开:“没有被你那把子力气吓到,真个退婚,绝对是爷这辈子做得最最正确的决定!有你这么优秀的额娘跟爷这么好看的阿玛,咱们以后的孩儿真是想要平庸都困难极了!”

舒舒嘴角微僵,无限抱歉的对允祥福了福:“我们爷嗯,比较……十三叔勿怪。”

允祥笑着虚扶了一把:“弘昼媳妇切莫多礼,叔还能不知道自家侄子什么样?再不会介意。不过,他虽然夸张了些,但你确实出挑。皇上确实好眼光,给这臭小子指了个好福晋,也难怪他这般沾沾自喜。”

被欣赏的前辈夸奖,舒舒心情大好。连接着被质疑的时候,耐心都加倍、加倍再加倍。

“是的,没错。生黄芪半斤钱,川牛膝三两,远志肉三两,石斛四两,金银花一两(后入)。水煎服,每日一剂,日两次或者顿服。方名四神煎,主治鹤膝风。”

“症见膝髌肿大,而上下肌肉枯瘦,如鹤膝。侄媳记得准准的,也因为这方用药超过常规十倍,才收效最速。便如重兵驱贼,一鼓荡平;贼众兵寡,难以建功。开方子那大夫还曾说,用药如用兵,医者且勿虑其药量大而置良方于高阁,应知常达变,放胆用之。”

“不过十三叔身份贵重,一身安危甚至牵累到江山社稷,该有的谨慎也还是得有。所以侄媳建议重金招募几个鹤膝风患者,试试这三道方子的效果。若可,非但朝廷之幸,江山之幸,也是万千病患的福音呢!”

允祥再没想到本该为闺阁弱女的舒舒竟然能说出这么番话来,赞许之余,不由双手认认真真接过那三道方子。

“难得你们夫妻这般盛意,这方子本王收下了。回去就着几位太医研究,若

可行,若得法。本王来日必定亲自督促弘昼侄儿学业,回报弘昼福晋你这赠方之德。”

哈???

弘昼瞪眼,想问十三叔好好的为何恩将仇报。还有什么是比督促念书更让学渣+咸鱼深恶痛绝的么?

没有啊!

只想想,弘昼这心里就充满了恐惧。

关键时刻,福晋还是相当靠谱的。这不,弘昼正万千抗拒的时候,就听到了自家福晋的仙音:“十三叔有此心,侄媳自然感激不尽。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们爷的兴趣跟长处显然都不在学习上。”

“皇阿玛跟诸多名儒努力了十余年都收效甚微,还是别劳烦您百忙之中还要跟他斗智斗勇了。若您不弃,等数年后,府上小阿哥可堪造就,倒是能与您学学该如何做个于国于民都有大用的好贤王。”

允祥:……

感觉雍正元年到现在,他吃的惊都没有今儿一日多。

好在他这表情管理已臻化境,再怎么也不至于当场笑出声。还能优雅点头道一声可:“若彼时叔还在,必然要为培养未来栋梁出一份力的。”

他这话说的随意,舒舒却听得认真。

毕竟现在十三叔自觉时日无多了,才这般拼命,想着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若顽疾可救,他自己不收敛,皇阿玛也会嘱咐他珍惜保重,留着有用之身多为他效力几年的。

为大清保住一栋梁,给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来的儿子安排个良师兼强有力臂膀,绝对一举两得啊!

觉得便宜占大了的舒舒眉眼含笑,不料前脚送走了十三叔怡亲王,后脚就被弘昼抵到墙上狠狠警告了一波。

第一不准不与他说好便擅自打着他旗号办事,二不准这般鲁莽行事。三呢,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场合、当着任何人,都不许说自家爷的不是。

须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拖着走!

“如,如若不听!”弘昼狠狠咬牙:“如若不听,爷便好了也不跟你一起努力,看你自己一个人鼓捣得出来小阿哥不?”

舒舒瞧了瞧他青春稚嫩的小脸儿,到底放弃了带他领

略什么叫霸王硬上弓的危险想法。

只哄孩子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夫妻嘛,确实该有商有量,互相尊重。这次是我不对,没有跟你沟通就贸贸然打了你的旗号。我道歉,爷就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可好?”

刚刚小荤腔儿还开得欢快的弘昼一张俊脸红到脖子根儿:“说,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忒不矜持!要,要摸也是爷先摸你!”

前前后后活了数十年的舒舒自认老牛,对待嫩草自然格外耐心。

闻言乖巧点头,还略往前凑了凑:“好好好,我的不是。那双倍奉还,让你摸回来?”

弘昼:!!!

就很方,从未见过小福晋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但不摸?不显得自己没她大方么!

虽小鹿砰砰砰,但绝不承认自己没有福晋放得开的弘昼勇敢抬手,就摸到了小福晋嫩嫩滑滑的小脸儿上。左左右右的,揉了好几下。才终于在她要不要亲一亲,试试口感的问话中落荒而逃。

独留舒舒在原地笑得好大声。

有被鄙视到的弘昼咬牙:“你,你给爷等着,等爷好了的。非让你哭着求饶,说再也受不住了!!!”

呵呵。

舒舒笑,那个时候,本福晋早就找到早早圆房不但影响双方寿数,还会对孩子有诸多不良影响的医学典籍了。不信治不了你这迷之自信与在这方面的谨小慎微啊!

他们两人一对儿心大,方子给出去了就没再关注回音。

十三却是个谨慎的。

打从五阿哥府出来,就揣着方子回了怡亲王府。先给被皇兄派来常驻王府的太医瞧,得知其中两张确实良方,现下就可以一试。四神煎虽药量过于庞大,但理论上也确实没错,只王爷身份贵重不可贸然而行的结论后,赶紧马不停蹄入了宫。

雍正防心重,掌控力强。

尤其三个皇子罚了俩之后,各处的粘杆们都空前活跃了起来。允祥自去了五阿哥府,在内逗留许久的消息早就呈上了他案头。

以至于苏培盛一说十三爷求见,他便笑道:“见是能见,不过告诉你十三爷。朕

今儿难得好心情,让他精乖着点,不许为某些或者某一个逆子求情。”

苏培盛含笑应了,还真如是转达。

听得允祥直笑:“看来这两日给他们兄弟求情的人不少,堪称众望所归啊。皇上不如抬抬手,与臣弟做个顺水人情?”

“弘历、弘昼才刚刚入朝听差,真个离开半年,前头不是白学了?”

“嗯!”雍正点头:“倒也有理。来啊,把各地邸报、积年折子等,都整理些个给两位阿哥送去。着他们好生学习,禁足也别松懈了自己。”

得,试探试探还给侄子们试出作业来了!

允祥有些歉意地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臣弟知错了,再不置喙四哥你教导孩子了还不成?咳咳,本也是顺口一提,想着万一呢!可事实证明,臣弟就不该心存侥幸。”

雍正冷哼:“你哪里是心存侥幸?分明是不愿意放过丝毫机会!”

“慈爱晚辈再是好事,也得分怎么回事。那俩,尤其弘历,必须好生管教。否则朕一旦撒手人寰,可怎么指望他能撑得起这偌大江山?”

允祥惶恐,忙说了些皇上龙体康健,必能福寿无疆再不可说这等不详之语的话。

惹雍正嗤笑:“十三弟啊,古往今来求仙问道的帝王多了,可见哪个成功了?不过是寻些个慰籍罢了。早早晚晚的都得尘归尘,土归土。朕只希望在自己百年前,为大清教导出个合格的继承人来。弘历……”

“以前尚可,此次后,暴露出来的问题让朕触目惊心。唉,再教教,再看看吧!算了算了,好好的不说这些,你急忙忙进宫所为何事啊?”

能不在皇储问题上发表看法,允祥简直喜闻乐见。

闻言忙拱了拱手:“却是有些好消息要与皇兄分享的。”

哦?

雍正诧异,给了他个愿闻其详的眼神。

允祥侃侃而谈,将自己好大个人突然来了小儿心,特特跑去条调侃五侄子出气。结果却遇侄媳妇赠药方,当时不以为意。拿回府上给太医一看,竟然惊为天人的事儿学了一遍。

把雍正欢喜得直接站起来:“

此话当真?”

“嗯!”允祥重重点头:“臣弟已经决定依样儿试过了,若顺利,也许还能多残喘几年,多给皇上搭把手。”

雍正自小亲缘就薄,生下来就被抱到了养母孝懿皇后宫中,其后数年不知生母另有其人。

只记得皇阿玛一心疼太子,皇额娘专注盼开怀。等皇八女幼殇,皇额娘希望破灭后没几年也跟着去了。皇阿玛拟将他送回生母身边,却遭到了拒绝。便被强行送归,最后也万般孝顺比不过十四一个撒娇。

后来……

世事浮沉,刀光剑影间,只有十三弟陪他一路走来。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

于雍正而言,允祥是袍泽、是干将也是大部分亲情的寄托。

只可恨当年一废太子,十三弟惨遭牵连,被盛怒下的皇考关到了养蜂夹道。自此落下鹤膝风恶疾,眼看着越发羸弱,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任由他屡寻名医,也依然无果。久而久之,渐渐绝望。

如今绝境之间突然峰回路转,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赶紧把太医院专精此科的太医都给唤了来,悉数派去怡亲王府。言说不惜任何代价,定要治好怡亲王。他的意见跟舒舒一致,四神煎药量太大,药效过于霸道。应有丰富临床经验,确定真实有效后才能用在允祥身上。

迫切好起来的十三则完全相反:“臣弟决定先用四神煎!也不需用旁人试验,就臣弟来。”

“横竖太医都说了,方是好方,只药量跟药力都过大。那就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臣弟身边国手环绕定出不了纰漏。若效果理想,臣弟岂不是能早些摆脱病痛,恢复健康?”

雍正舍不得他冒险,允祥不愿意用无辜之人为自己试药。

也不愿希望就在眼前,还要耐心等等等。

于是反复求恳,一心坚持,终于让雍正点了头。果然如众兵驱贼,一鼓荡平。区区一副药下去,允祥就觉得消减了许多,三副药喝完,肿消病去。

时隔十余年再看到自己如常人般大小的双膝,便刚强如十三也忍不住落了泪。

他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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