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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交融


众人齐齐憋笑中, 舒舒:???

整个人都是懵的!

所以,你这家伙每天每天盯着黄历。过一天珍而重之地画上一个记号,就……

“就为了这!”终于把人抱回洞房的弘昼一脸满足:“从大婚当夜, 爷就一直盼着了。可惜那夜喝了酒,怕影响孩子。后来又受伤, 又从书中知道那么些。以至于一拖再拖,一直到了如今。”

“坊间一直在传,到底是爷有病, 还是福晋有病。怎么大婚许久, 四哥都儿女双全了,咱们夫妻却还毫无动静!谁能想到呢?全大清最最夫妻情深的夫妻俩还没做成亲夫妻, 连个洞房都还没入呢!”

“啊这……”舒舒扶额:“这, 不是为了咱们夫妻能长长久久, 孩子能健健康康么?爷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不在乎再等等?比如,等到冬雪纷飞, 你满了十八周岁……”

弘昼不说话,只一口咬在她唇上:“想都别想!为了这天, 爷都暗中准备了多久?前几个月就开始戒酒, 那日你费心淘弄的猴儿酒,爷都硬是没喝。”

“请平安脉的时候,还特特问了咱们俩的脉案。着太医给开了滋补的药膳,务必把你我身体调整到最好。就等着水到渠成,一发击中, 生个聪慧漂亮的小阿哥或者小格格呢!如今箭在弦上,哪个也甭想挡着爷发!”

舒舒:!!!

满心凌乱,瞳孔地震:“这, 这不妥当!你,你还小,未成年呢。我,我不能这么摧残花朵。搞不好三年起步的……”

弘昼脸上一黑,两人同年,但因为他生辰过小的原因。福晋比他还大了那么三个月。以至于每次处在危险边缘,想要提前解封的时候。福晋总用这样不能祸害小孩儿的眼神看着他,严词拒绝。

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成了他的深恶痛绝。

但雍正七年的正月初一,他就是十九的人了。绝不是福晋口中的未成年,所以今儿,便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阻止他成人!!!

当然福晋强无敌。

硬来他肯定没有胜算,只能智取。

所以,五阿哥收起霸道,温温柔柔地亲了亲她的唇:“那要是花朵愿意被摧残、求垂怜呢?姐姐~”

如果说刚刚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让舒舒荡漾,那这声又撩又欲的姐姐就更让她动了情。弘昼一直注视着她,自然将她俏脸酡红,目光闪躲的小娇羞看在眼底。

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轻吻,一声连着一声的姐姐。

直亲得舒舒浑身酥麻,溃不成军。

明明抬抬手,使出哪怕三分劲儿就能将他掀翻。却只会如柔弱的闺阁少女般,说哎呀别,这不好。

弘昼本身嘴就乖,此时再着意说些个动人的小情话。让原就恋着他,只碍于他没满十八周岁,到底还不是个成年的舒舒越发招架不住。

终于在小子说‘好姐姐,你就要了我,我盼着被你摧残’时,彻底变成了狼:“你确定,与我一道?做一对生死与共、祸福同享的夫妻。彼此扶持,互相尊重。我不纳小,你也不找别的莺莺燕燕?”

箭在弦上,却被问这……

弘昼气到咬牙:“爷确定!你若敢起那要不得的心思,爷杀了那臭不要脸的。爷要是犯错,凭你缴了作案工具便是。”

说完,他便再不给舒舒开口的机会。

凭他只看过几本小人书的技术,开启这笨拙而又热情的夜。

从信心百倍让舒舒晕过去,到人家精神百倍自己昏昏欲睡。弘昼只记得他咬牙跟舒舒说:“三年哪够?爷要三生三世!”

虽然理想跟现实差的,咳咳 ,有那么一点点远。

但终于跨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跟福晋相拥着醒来。连发丝都纠结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美好的感觉还是让他欢喜不已,轻轻一吻印在舒舒额上。

早就醒了,但是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不相信自己竟然……

竟然被嫩草蛊惑,提前大半年下了手的舒舒:……

赶紧在小黄草变本加厉前睁了眼:“呀,这不早了吧?爷不用去早朝么?快快快,赶紧起来。不然迟到了,皇阿玛又说我没尽到劝谏责任。我们爷这么好,这么体贴。再不会让我吃这个挂落的对不对?”

“对!”既然被发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弘昼笑。很亲昵了一会子,才恋恋不舍放手:“不过福晋忘了?今儿才年初七,皇阿玛还没开印呢!”

“啊,是么?”舒舒笑:“看我,都糊涂了!不过趁着爷有功夫,皇阿玛也不那么忙,咱往宫中请安吧?”

“虽然你只想当个咸鱼,但终究背靠大树才能活得滋润。皇阿玛可不就是最大,最稳妥的那棵大树么?孝敬好他老人家,绝对没有咱们亏吃……”

弘昼歪头,很是欣赏了一番自家福晋各种找理由就是不想继续留在府中、留在床上的可爱表情。然后才微笑点头:“听福晋的,咱这就洗漱进宫。给皇阿玛、皇额娘跟额娘请安。”

小子答应得太快,太轻易,让舒舒都有些个惊讶。

但目的达成,她也没多想。

还在弘昼建议下按品大妆,跟同样一身皇子朝袍的他一起进了宫。然后……

舒舒有些诧异,怎么今儿皇上、皇后跟她婆婆裕嫔都在养心殿。尤其皇后跟裕嫔,一脸老怀大慰,特别欢喜的样子。

才将将见过礼,婆婆裕嫔就十二万分慈爱地将她拉起来:“好孩子,快别这么多礼。你们两个小冤家能成就好事,作对恩恩爱爱的好夫妻。额娘梦里都不知道笑醒多少回,哪儿在乎这点子繁文缛节?”

“就是,就是!”皇后也笑:“这小夫妻色色样样都好,简直大清第一模范夫妻。只是这迟迟未曾圆满,让咱们这些个做长辈的始终放心不下。这回好了,什么也不担心,只盼着抱小孙孙了。”

哈???

舒舒懵,继而怒瞪弘昼。

终于吃上一口肉,且不想被断顿的弘昼疯狂摆手,赶紧为自己喊冤:“不是不是,福晋可别误会了爷,元帕那是祖宗规矩。圆房翌日,跟双亲请安,也,也是规矩来着。”

所以,这货早起那般轻易被劝服的原因在这儿?

舒舒脸上爆红。

看得皇后跟裕嫔笑,双双拿出自己的贺礼。

皇后毕竟是国母,行事还是很端方的。送的礼也特别中规中矩,是个高盈尺,通身碧绿的翡翠送子观音:“愿你们小夫妻和和美美,早日让皇额娘升升级,变成皇玛嬤。”

曾经慑于舒舒神力,频频想招儿要解除婚约的裕嫔娘娘如今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早就成了驰名清廷的头号好婆婆。唯恐儿媳因皇后的话产生压力,闻言赶紧笑:“四阿哥那边又有嫡女又有庶子的,可早早就让娘娘您升级了。”

“您啊,再不用这么急着催咱们舒舒的。”

原本因弘晖追封事,皇后对弘昼充满了感激。爱屋及乌下,对裕嫔也有了那么几分容忍。可接触下来,渐渐发现裕嫔性子爽朗、快人快语,什么都写在脸上。

虽不符合她一惯的行为作风,相处起来却意外的轻松。一来二去间,两人的交往渐多,也颇有几分交情了。

久而久之的,就有了在皇后面前直抒胸臆的裕嫔。

被呛多了,皇后早就习惯。不但没气,还依然笑呵呵:“没催,没催,只是盼着!”

“弘历那儿子倒是壮实,但终归不是嫡出。疼爱太过,让他福晋难作。也容易养大了孩子生母的心,生出不该生的野望。牵扯这么多,便是天上仙童,本宫也不敢沾染太多。那格格……”

皇后只长叹了一口,没再多说。

可懂的都懂。

都知道四福晋对嫡女百般看顾,恨不得不错一下眼珠。偏那孩子自打生下来就三灾八难不停,满月到百日间,竟没见怎么长。还是瘦条条的那么一小团,看着就让人心中生怜。

就怕有个什么天灾病热的,这孩子就……

提起这个,就算裕嫔跟熹妃多年比邻而居,很有几分交情。也忍不住大摇其头,觉得熹妃简直蠢到没边没沿儿。

打压儿媳妇换来的恭谨,哪有真心换真心,如她跟舒舒这样的舒服?

为让美好婆媳情分地久天长,裕嫔还拉着舒舒的手:“孩子这事儿端看缘分,顺顺利利当然好,好事多磨也无妨。当年额娘也是进潜邸多年,才有了弘昼这个小冤家。”

“民间不是有话?门口一条河,媳妇随婆婆。若有人拿这个与你说嘴,舒舒只管让ta与本宫来要道理!”

舒舒笑着挽住她胳膊:“嗯嗯,儿媳就知道,额娘最好了。”

“放心,儿媳悍名传朝野,自有万夫不敌的厉害。再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舞到儿媳面前呢!”

再不妨她会这么说的裕嫔皱眉:“你啊,但凡能少动点拳头就少动点拳头吧。可别好好的,给自己弄个悍妇名声。不好听不说,将来也影响本宫好孙儿娶媳妇。”

到底小伙子再好,有个荒唐阿玛、悍妇额娘,也足够许多疼姑娘的人家望而却步啊!

说起这个,弘昼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插个话了:“无妨,无妨,臭小子以后肯定是要皇阿玛指婚的,再打不了光棍。福晋怎么畅快怎么来,不必顾及许多。”

裕嫔瞠目都不知道该说这混账玩意儿点啥,倒是皇后笑:“亏得你们皇阿玛留下礼物人就忙于公务去了,否则听弘昼你这么说,非得好生训你一顿不可。”

弘昼笑:“皇阿玛在这儿子也这么说,豁出去被他踹两脚!”

“本来么,儿子天潢贵胄,堂堂贝勒爷,放眼满大清让儿略缩缩肩膀的都没有几个。作为儿子的福晋,舒舒自然高高在上,满世界都找不到几个能让她低头的。既如此,不潇洒畅快地活,岂不辜负了上苍让我们夫妻生于、嫁于皇家的美意?”

皇后&裕嫔:!!!

都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五阿哥震撼。

尤其皇后,十多岁懵懵懂懂的就嫁入了皇家。当时仁宪皇太后、还在德妃位上的婆婆孝恭仁皇后。诸皇子福晋最贵太子妃的瓜尔佳氏、最长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最嚣张的八福晋郭络罗氏,还有虽然不显但在太后面前都有几分薄面的五福晋他他拉氏……

每一次往宫中请安,诸福晋聚会等,都好像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而她单打独斗数十年,才终于有了如今。期间,不管是当贝勒、王爷还是皇上的丈夫,从未说过一句让她怎么畅快怎么来的话。只嘱咐她小心隐忍,不能任性。

就因为有此对比,皇后才越发觉得弘昼难能可贵:“舒舒有福,嫁了咱们弘昼这个护短的。只是人生多舛,不知道哪儿就埋伏着个让人狠狠摔一跤的坎儿。”

“皇额娘愿你们能永远记着今日初心,不管风霜雪雨都别放开牵着彼此的手,好生珍惜这段缘!”

舒舒知道,皇后这话更多是说给她听的。

毕竟自从追封事后,弘昼那家伙就是皇后心中的第一号大宝贝。亲妈眼的,比真正亲妈裕嫔娘娘也不遑多让,怎么看弘昼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优秀。听他这么番表态,可不就唯恐她会辜负了这番深情?

舒舒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感念皇后对自家嫩草的这份疼爱。

当下福身:“儿媳谨遵皇额娘教诲。日后若他不变,风霜雨雪又如何?我陪他就是!”

弘昼憨笑着拉住她手:“不变不变,肯定不变。”

眼看着皇后跟裕嫔忍笑都快忍到内伤,原本还打算留在宫中一整天的舒舒赶紧变了主意,提出告辞。

弘昼有些不乐意:“好容易来一趟,咱么还没往四哥那里走走呢!”

往日一直被催催催的,花样建议着纳妾什么的。弘昼也不好说自己龙精虎猛着,只是为了自己与福晋身体、为了优生优育故,才一直忍着。如今,嘿嘿,小娃娃必定已经在福晋腹中落地生根了,他肯定也得找四哥说一下。

被‘坑’过一次后,舒舒对这个可敏感。

直接眯眼追问:“跟四哥说什么?”

弘昼能说自己马上就有好大儿,让四哥不必担心了么?肯定不会啊!只嘿嘿笑:“那个,不是四哥忙于公务,哥俩好久没一起聚过了么?再不抓紧,皇阿玛开印,他又要忙成陀螺了。”

这理由合情合理,舒舒再不喜欢渣渣龙,也不好当着皇后跟裕嫔的面儿阻止人家兄弟情深。只把自己摘了出来,陪裕嫔回延禧宫。

因此上,也就没听到某人对他渣渣哥放的那番厥词。

听李玉禀告说五阿哥前来,弘历还挺开心。亲自迎到了门口:“打从初一到今儿,可算见到五弟了,难得你这大忙人还能想起四哥来。”

弘昼笑:“初二陪福晋回娘家省亲了,结果岳父岳母过于热情。瞧着福晋明显没待够,初三又去了。初四迎神接神,扔穷,初五破五。昨儿……”

“昨儿怎么了?”弘历好奇接话。

直问得弘昼俊脸通红,扫视了四周没有旁人,才凑到弘历耳边:“四哥记得弟弟给你看过的那些书不?就,求嗣门之类的……”

这弘历哪儿能忘?

毕竟当初新婚燕尔,正是娇妻美妾环绕时候。蠢弟弟拿了那么些不知道哪儿划拉出来的医术,劝他清心寡欲什么的。可把弘历给笑得,前仰后合直接岔了气。

可……

弘历骇然,特别不敢置信地盯着弘昼:“你,你该不会信,并且认真执行了吧?”

在他的无尽震惊中,弘昼笑着点头:“是,正如四哥猜想。昨晚,弟弟与福晋……今早来给皇阿玛、皇额娘跟额娘请安,并交了元帕。”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咱哥俩打小一起长大,最是亲近。四哥以前没少护着弟弟,为弟弟操心。前面,是弟弟羞怯,为免被兄长笑话没和盘托出。现在,四哥该放心了吧?”

“福晋很快就会有妊,用不上明年,弟弟就能当阿玛!”

所以,你可快别再以担心我子嗣为由,暗戳戳地劝皇阿玛为我指妾了。这齐人之福我不要,福晋跟作案工具都想长长久久地留着。后面的话弘昼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觉得四哥能懂。

弘历:……

懂不懂的,他已经放弃对弘昼的劝说了。毕竟能一条道跑到黑成这样,也根本不是等闲劝得住的啊!

于是,识趣的弘历乐:“那当哥的,就预祝五弟心想事成了。前头是为兄不明就里,还当……”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为兄的错,好五弟千万别跟为兄一般计较,更别哥哥生分了!前阵子户部忙乱,为兄一天忙到脚打后脑勺。如今可算有点空儿,让你嫂子准备些个饭菜,咱哥俩好好聊聊。”

自打禁足事后,弘历就彻底戒了酒。弘昼为了生育优秀的下一代,也在暂时戒断中。

用点膳、聊聊天,拉进下自打禁足后就日渐生疏的兄弟情却是必须的。

可大婚到第三年头上,弘昼才终于体会到了夫妻间的甜蜜美好,哪儿愿意把珍贵时间都用在联系越来越不纯粹的兄弟情上?

直接憨憨一笑:“不了不了,四嫂子整天忙着带大侄女也怪累,弟弟就不跟着添乱了。本,本也是过来告诉四哥一声,好让你放心。这就回延禧宫,接福晋回去了。”

话落人走,特别的干脆利落。

连门儿都没进。

只留弘历自己在门口,傻乎乎地风中萧索。

好一会子才回过神,去了福晋所在的正院。富察氏正抱着爱女轻声哼着歌,见他进来只淡淡一笑:“爷不是去接五弟了么,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提起这个,弘历就有一肚子话要说。抬手就屏退了左右,将弘昼前头那番话一五一十说了。

富察氏出身大家,打小就看着阿玛与几位伯父三妻四妾,堂兄们也都十几岁便有了通房。便府上得势些个的管事,也都还有个妾。

写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纳兰有妻有妾有红颜,被两代帝王盖章妒妇的郭络罗氏得忍着侧福晋、格格、侍妾和庶子庶女。

谁能想到呢?

到头来最真心,最护福晋的,却是荒唐之名传朝野的五阿哥!

命运也真是无常,明明最初,她才是全京城闺秀最最羡慕的存在,吴扎库氏却倍受同情。如今三年不到,一切却已然颠倒。吴扎库氏有了哪怕她有一日登临后位,也获得不了的真心爱重。

恍惚间,富察氏叹:“五弟妹有福啊!世家女子梦寐以求的好夫婿、好婆婆,都让她摊上了。”

提及这个,弘历脸上就黑沉一片:“额娘已经很自责了,福晋慎言吧!爷前头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今儿便歇在书房了,改日再来看福晋跟小格格。”

他这一走,富察氏身边的嬷嬷便皱眉:“福晋啊,嬷嬷知道您心里苦。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还是要往前看啊!趁着爷这会子还有愧疚,赶紧养好了身子再要个阿哥才是正格啊!”

富察氏哭:“我何尝不知道?可……”

她就是看不开,放不下。

受不了婆婆熹妃明明是罪魁祸首,却几滴眼泪洗了满身罪过。反过来她这个受害者还要担待元凶,不能在她面前提及,不能抱着小格格去刺她的心。只略提一下,都要被四阿哥指责……

弘昼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炫耀+暗示,目的达成,火速告辞。哪儿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让四哥四嫂子还小别扭一场?

他只急匆匆往延禧宫,让舒舒万分惊讶:“不是要跟四哥兄弟情深?这么快回来,你们都没说上几句话吧!”

弘昼哪儿好意思说自己急吼吼连四阿哥所大门都没进?

闻言嘿笑:“四哥说要让四嫂子安排酒菜来着,倒也盛意拳拳。但爷得为咱们孩子着想啊,哪能随意饮酒呢?不等着福晋有妊的喜信儿传出来,爷绝对憋着滴酒不沾啊!”

虽然酒瘾频频发作,让他屡屡犯馋。

但为了健康活泼的小阿哥、小格格,这点困难弘昼表示必须克服。

对他那猴儿酒惦记不已的裕嫔娘娘抚掌,万分赞同:“好儿子,有点儿当阿玛的样儿了。不过额娘好酒,知道有好酒在眼前却不能品尝的痛。这样,为了孙子孙女,当玛嬷的就牺牲下。”

“让人把你那什么百年陈酿、猴儿酒的,都送来延禧宫,额娘替你保管。”

然后保管变成了品尝,渐渐美酒一去不复返?

弘昼笑,拒绝的特别干脆:“福晋特特给儿子踅摸的,点点滴滴都是情谊。不给,谁要也不给!啊,那个,时间不早了,额娘也该休息了。福晋咱们赶紧回府吧,别打扰额娘休息。”

舒舒自打跟婆婆回了延禧宫,就被塞了几匹繁复华丽又轻薄到微微透明的料子跟几款睡袍、亵衣的制作方法。

早就听得面红耳赤想要转身逃跑了,现在救星出现,她自然不会反对。

只裕嫔咬牙看表,瞅着那还未指向午时的时针笑:“本宫头一回知道,原来未到午时就已经不早了?”

弘昼笑:“额娘又不是不知道,这怀钟只有一根时针,可容易发生误差了。一个运气不好,差几个时辰也是有的。不过不打紧,继两个指针后,福晋已经又研究出三个指针的了。”

“现在已经观察了快旬日,也没发现误时现象,跟大座钟一样的准。估摸着再过几日就要开始售卖了,到那时候,额娘就再也不用担心时辰有误了!”

哎???

裕嫔惊喜,忙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舒舒:“竟有此事?怎么没听你这孩子提过呢!”

舒舒笑:“才刚出来,还没确定具体效果呢,哪敢往额娘面前卖弄?万一如前次一样,岂不要连累额娘跟着一起丢人么。所以稳妥起见,决定多观察些日子。若无问题,元宵节前,肯定让额娘成为咱们大清第三个戴上手表的。”

第一皇上,第二皇后。

裕嫔欢欢喜喜笑:“如此,额娘可就好生等着咱们舒舒的孝敬了。”

舒舒福了一福,不等把必不让额娘失望的话说完,就被弘昼直接拉走。只留下裕嫔在后头喊:“哎,等等,把本宫的礼物带着!”

啧啧,那制成衣裳必然让嫩草变凶狼的料子?

要不起啊要不起!

虽然一时没抗住蛊惑犯了错,但在某人满了十八周岁之前再不想有第二次的舒舒脚步加快,变成反带着弘昼跑的姿势。

让弘昼好奇,特别想知道额娘到底送了什么。

结果答案没问出来,回到府中后,福晋却第一时间着人收拾书房,要让他住进去???

弘昼当时就炸了:“不行,爷不去,想都别想!爷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当初建府的时候,爷就把大部分银子都用在了建正院上。前院就只草草弄了书房厅堂,都没正儿八经地修个卧室。”

“唔!”舒舒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大正月里的不好动工。等二月的?进了二月,就在前院给你好好拾掇个卧房。”

弘昼震惊:“你,你不但今儿撵爷,还想把爷彻底撵走!!!”

明明昨晚才说了三生三世,今儿就惨遭驱赶???

弘昼瞪着舒舒,仿若秦香莲怒瞪陈世美,王宝钏面对薛平贵。硬是看得舒舒心里都有那么一丢丢的虚,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点儿。可……

没到十八周岁就……

已经够破耻度了,她不想紧跟着就升级变成宝妈。

昨儿都已经被诱惑了一次,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定力。偏生无毒无害无副作用的避孕方式还根本不存在于大清,为策万全,可不就只有暂时分开么?

但弘昼不干:“爷倒也不是不能睡书房,但前提是福晋在哪儿爷在哪儿,否则咱们明儿吴扎库府上见!”

“同日大婚,四哥家大格格已经都喊两岁,咱们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岳母可着急了。”

这一言不合就上威胁的告状精!!!

舒舒狠狠鄙视,给了他个你能不能成熟点儿的眼神。

弘昼笑得可痞了:“爷可是咸鱼,能闲闲地把事儿办了,就绝不费劲翻面儿。福晋要是执意撵爷去书房,爷就马上往吴扎库府上。好好跟岳父岳母哭一哭,让二老跟爷分析分析。”

“到底哪儿做的不到位了,怎么才圆房就要被福晋撵去书房。”

见他起身要走,马上要付诸行动的样子。舒舒赶紧从后头把人抱住:“我,我我也是为了孩子啊!”

都到了被告状的边缘,舒舒也顾不上面子小事儿了。

把所有人等都挥退,扳着手指头跟弘昼细数:“那,你说过你很厉害对不对?为了昨晚,悉心准备多时,养精蓄锐良久是不是?那,咱们都好年华,特别容易开花结果对不对?”

弘昼点头,继而又拧眉:“那是爷要被撵出去的理由?”

舒舒轻抚了抚自己小腹,说这里面很可能有个小生命了。他们做阿玛额娘的,务必得谨慎小心。不然有个什么万一,岂不是追悔莫及?

啊这……

弘昼直说不可能,却被舒舒反问了句难道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彻底让他偃旗息鼓。

最后的最后,两人都各让了一步。舒舒不再坚持将弘昼撵去书房,弘昼也保证,在舒舒下一次癸水来之前停止胡作非为。免得万一,再伤了他们的小阿哥或者小格格。

原本,舒舒还担心。

唯恐饿狼开荤后,再也不肯吃素。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说话算数,只是素来以咸鱼为人生目标的他竟然拿起书本。每晚不停歇地,念上至少两炷香的书。

说是自己咸鱼也就罢了,孩子得上进点儿。

不然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地一代代减等承爵下去,用不了几代就连当咸鱼的资格都没了。那认真劲儿,让舒舒仿佛见到了第三种笨鸟,让她忍不住对还不知道哪年能见着面儿的闺女儿子默默掬了一把同情泪。

好在阿玛不靠谱,额娘却是个能干的。

‘研究’许久,投入金银无数。舒舒终于‘突破’了技术难题,不但大幅度降低了成本,还杜绝了怀钟不准,一不小心误差几小时的问题。

并把揣在荷包里、衣兜里的怀钟进一步缩小,加了皮革或者金玉的链子,直接戴在手上,称其为手表。

新奇又美观。

元宵节宴上,由弘昼笑呵呵跟帝后献礼,说是他福晋辛辛苦苦造出来的最佳版本。

“哦?”雍正皱眉:“瞧着倒是新巧,可钟表之物,最要紧是准时啊!朕登基至今,也就被你小子上次进献的怀钟给害延误了早朝一次。”

说起这个,在座大臣们便都笑。

弘昼自然连番保证不停,并作出不准包赔,可先付一半定金,旬日内无质量问题再支付尾款的保证。

表出金银铜钢四个材质,分别对应官员、富商、学子等不同消费群体。

还分男女款,夫妻款,儿童款等等。

色色样样叫个全!

价格虽然不菲,但偌大的京城,难道还缺有钱的么?

不缺啊。

用弘昼的话说,京城地界,扔个砖头砸中七人,最低六个官员,其中还得有四个勋贵、至少一个红带子甚至黄带子!

只要东西制作精良效果好,就绝不缺少有钱且识货的。

元宵节宴翌日,就有人慕名而来。将将出正月,所有的存货就已经销售一空。

早有准备的舒舒赶紧培训工人、加大产量,将流水化作业的理念用在她的伉俪钟表厂上。并同步开始限售,推出定制款。短短几日订单无数,大量银子飞向五贝勒府。

大赚特赚之下,必然引来红眼病。

刚开印没几天,雍正的御案上就铺满了参奏五贝勒与民争利、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等等理由的奏折。请严惩五贝勒,将伉俪钟表厂并入内务府造钟处等等。

气得弘昼瞠目:“皇阿玛,这些人竟然比儿子还不要脸!”

“啧,明明这手表是福晋重金买了洋人的怀钟,拆拆装装不知道几万次。才终于熟能生巧,在怀钟的基础上改进有了如今的手表。跟内务府造钟处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

“没有啊!”

“这其中点点滴滴,都是福晋的心血,都是福晋对儿子的爱重。她根本就没衡量过赚钱,只是瞧不得皇阿玛看扁了儿子罢了。但为了这小小一块表,儿子差点儿赔尽了所有家底子。那终于有了成果,还不得往回捞一捞?”

“那些个眼皮子浅浅,脸皮子厚如墙的大臣。儿子赔到快当了裤子的时候齐齐装瞎,现在好容易回回本,一个个倒如蚂蟥似的扑上来了啊!让儿子说?让儿子说您就得多开点恩科什么的,多多选取优秀人才备用着。”

“让那些人有点子随时都会被淘汰的紧迫感,自然不会再叽叽歪歪……动不动就让人奉献牺牲,就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的,家中可有什么宝物良方,又有没有捐献报国啊?”

雍正:……

被转述了全部内容的舒舒愣,良久才摇头失笑:“皇阿玛肯定特别特别的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你这家伙什么好了!”

弘昼昂着小脖子:“说什么,爷都得把福晋的心血给留住。除非你自己主动,你愿意。不然的话,哪个都别想打咱们伉俪钟表厂的道理。否则……”

“哼哼!”弘昼痞痞一笑:“谁还不会写个折子,谁还不会告个状呢?爷还就不信了,那起子外臣的眼药,会比爷这个亲儿子的耳朵风更厉害?”

滔滔不绝了好一阵,弘昼才抱住舒舒:“反正福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有什么就跟爷。别总愁眉苦脸的,天塌下来,有爷替你顶着呢!”

被搂了个瓷实的舒舒:……

就有点不确定地看着他:“说,说真的?不生气?不管我怎么想,要跟你说什么,你都不急?”

弘昼果断点头:“那当然,满大清哪个不知道。五贝勒爷的荒唐跟宠妻,那都是并列第一的!踅摸遍整个大清,都找不到能与爷比肩的……”

舒舒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印上一吻:“的确。”

“刚刚赐婚的时候,各家闺秀都偷偷同情我来着。说我几辈子不修好,竟被赐婚给爷。而今短短三年,这些曾经笑过的啊,一个个都变了脸。开始好奇我倒是攒了多少福运,才能与你做福晋,有额娘那么个好婆婆了。”

自打圆房后,福晋防他就跟防贼似的。唯恐一时不察,就被诱惑了去。

鲜少与他这般亲近。

如今陡然这般亲近,还溢美之词不停。弘昼心里都忍不住一咯噔,莫名闪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之类的词汇。

当时便紧张加倍:“到,到底有什么事儿,福晋直说吧。爷,爷撑得住!”

“也,也没有什么,就……”舒舒咬唇,便四下无人也还是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说了句:“就,就是我癸水来了。”

癸水来了=没有怀孕=盼了许久的阿哥格格不存在,也等于他这近一个月的素白吃了啊啊啊!!!

很显然,最后的一点,是让五贝勒最重视的一点。

不舍得跟福晋发火的贝勒爷不语,只越发殷勤地照顾福晋。但凡他在府上,就事必躬亲,处处亲力亲为。说都是自己的不是,让福晋一个月以来的期盼尽数落了空。

必须得好好弥补,让福晋看到诚意。

事情发展虽然超乎舒舒预料,但……谁还不想做个小公主,被爱人放在掌心宠爱呢?

舒舒于是敞开心怀,大大方方享受。直到她月事结束,规规矩矩的弘昼又悄悄完成了狼化。非说自己上个月表现太差了,这回一定一定要加倍努力,再不能让福晋失望。

舒舒震惊,试图躲闪:神,神特么的加倍努力,你,你别过来啊!

却不防某个凑不要脸的又一个轻吻印在她唇上,半是委屈半是落寞地说:“姐是嫌弃我了么?”

这谁遭得住?

反正舒舒没扛下来,一步错,步步错。抱足了侥幸心理的她终于在冬至那天,因为一盘子四吃活鱼吐了个天昏地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包子在赶来的路上,嘿嘿嘿感谢在2021-08-13 00:27:35~2021-08-14 00:05: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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