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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拒美


哈???

喜, 喜脉???舒舒双眼圆睁,惊天动地一顿猛咳。吓得弘昼赶紧上前又是拍背又是安抚的,看着永瑛那目光冰冷如霜雪。

可把永瑛给委屈的哟!

连说他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想给额娘报个喜。

结果越说,弘昼的眼神越凌厉。

终于平复过来的舒舒笑, 轻推了他一把:“干什么呢?怎么用这种眼神瞧着咱们永瑛?太孙妃有喜, 大清皇室后继有人, 这是好事儿啊!我, 我就是陡然听到这喜讯,有些没反应过来,与孩子无关。”

莫说四十岁前头当上玛嬷了, 大婚早, 生育早, 儿子大婚也早的。三十岁就完成了升级目标的, 也大有人在。

只是她虽然穿越多年, 依然记着后世晚婚晚育, 优生优育的概念。所以很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还不到四十岁就要当上奶奶的事实。

非是儿子儿媳的错。

深深知道她这个心结的弘昼一眼瞪过去:“怎么就跟他没关系了?分明是他冒冒失失,吓着了你。没两脚踹过去, 都是爷看着他好歹身为太孙,眼看着就要当阿玛的份儿上!不然……”

弘昼扬了扬拳头:“任何一个惹福晋心里不舒坦的,都别想好过了去!”

舒舒特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啊,真是一百岁也改不了这小孩子一样的脾气。亏得孩子们一个赛一个的懂事, 否则见天父子父女大战, 才累坏了我这个调节员。”

弘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成成成,爷的错,爷闭嘴, 福晋千万别动气。”

“不然气坏了,还得是爷心疼。”

舒舒不理他,只对永瑛细细打听:“什么时候测出来的喜脉?多长时间了?儿媳可有什么反应么?”

事无巨细,色色样样打听了个遍。

听说婉莹胃口不好,还将自己用惯了的厨子让了出来:“这张厨子最擅长清淡小食,那一手拌菜更是开胃下饭的良方。”

“当初怀永璧的时候,我就是靠着他那手拌菜,才过了个相对愉悦的孕期。等会子你将他带回毓庆宫去,看看是否合婉莹的胃口。”

永瑛连连推辞:“这,这怎么好夺了额娘惯用的厨子?”

舒舒笑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不好?这个时候,当然是以儿媳妇和孩子为重。横竖府上厨子多着,少了一个张厨子,也饿不着你额娘。”

“倒是你小子,万万仔细。好生照顾我儿媳妇跟未来的孙子孙女,切莫出丁点差池。”

生怕他不以为意,舒舒还特别讲起了当年弘历家的大格格。

便知道额娘是怕他不知深浅,轻忽了后宅争斗。以至于引了些蛇蝎美人入毓庆宫,让她们大了心思,甚至敢对正室嫡子下狠手,重复了当年四伯后院的惨剧。

永瑛也忍不住俊脸一红:“额娘放心,儿子省得。”

眼见好大儿窘迫如斯,弘昼难得起了几分父子情。忙嬉笑着对舒舒说:“别人家的婆婆一听说儿媳怀孕,忙不迭就送几个丫头过去。”

“唯恐儿子受了委屈,福晋倒好,先对儿子耳提面命。啧,也不知道那纳兰氏上辈子积了多少福德,今生才能有幸做你儿媳。”

暴力舒舒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我是那么混不吝的吗?爷别忘了,我可是三胎生了五个宝,最体会过生育艰难危险的。”

“如今儿媳冒着如斯危险,为咱们儿子绵延子嗣。”

“咱们做长辈的,关心惦念都还来不及。怎么还能在这节骨眼上,给人添堵?”

几所不欲,勿施于人。

舒舒觉得,自己便是土生土长的大清人,该也做不出那本恶心人的事情来。更何况她是后世而来,学了一脑子的先进知识与思想呢?

所以,舒舒不但自己不做那个恶婆婆,还要想法子敲打自家儿子。

本也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纳妾的永瑛笑:“额娘放心,儿子也不是那种混不吝的。”

而且,他跟福晋早有默契。

自然会依言而行,不做丝毫违背。只是当晚,李嬷嬷就言说子嗣为重,斗胆请太孙移步前院。永瑛虽然有点不愿,但到底是福晋最为倚重的奶嬷嬷,拿出的又是这般让人不好辩驳的理由。

他多嘱咐了婉莹几句,倒也往了前院。

可……

才洗漱完毕,发尖还滴着水。永瑛正一边拿帕子擦拭,一边往房间里走。才一推开门,就看见床前立着一个聘聘婷婷的女子。

正对他搔首弄姿,用那种腻死人的声音娇娇地唤了声太孙。

顷刻间,永瑛就觉得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膈应得他紧紧锁眉:“哪个让你进来的?”

那宫女妖妖娆娆笑:“回太孙爷的话,奴婢春柳,是太孙妃的陪嫁丫鬟。领了太孙妃娘娘之命,前来伺候太孙爷。”

“哦?”永瑛似笑非笑地勾唇:“你说你,是太孙妃派来的?”

那春柳微微低头,露出优美的颈子:“回太孙爷的话,正是,啊!!!”

凄厉悲惨的痛呼声中,永瑛一脚过去,直接将人踢飞。

真如空中柳絮。

一口老血吐出来的春柳:……

万般不解地看着他:“奴婢也是奉命而来,太孙爷若嫌弃奴婢貌陋,在将奴婢打发回太孙妃处即可,何必下此重手?”

永瑛冷笑:“这个时候了,还在砌词狡辩,妄图离间孤跟太孙妃的关系?呵呵,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也罢,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

说完,永瑛便直接唤人将春柳押着,再度回了正院。

已经卸了钗环,正准备就寝的婉莹愣:“却不知这婢子做了什么,让爷动这么大肝火?”

一路上因为大喊大叫,被命令堵了嘴的春柳哭,看着婉莹的目光都充满了哀求。堵嘴的帕子才被拿开,她就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字字句句,无不在说跟婉莹的情分、纳兰家与婉莹的脸面等。

永瑛冷笑:“福晋听到了?这贱婢假传你的命令,混进了前院。试图勾引爷,并与爷说,是奉了你的命令前来伺候。”

婉莹大惊,连连摇头:“不,我,妾身没有。虽然,这春柳的确是家中选来,来……来帮助妾身的,但妾身从没想过让她发挥什么作用。”

“除非,除非爷您实在钟爱,主动开口讨要。”

这钟爱两字,听得永瑛好一阵厌烦:“乱说什么?真当爷是个没要求的?就算没有,也不能福晋才刚刚有妊,正式千般忐忑万般不安的时候,收用了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与你添堵。”

“是,妾身误会爷了。”

婉莹微笑福身,干脆利落道歉。

倒让永瑛有些不好意思:“算了算了,不知者无罪,你也不是有意的。是这奴婢实在胆大狡诈,竟敢假传命令。”

“亏爷听阿玛教导,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一个坦诚。”

“与其暗自猜测,受小人挑拨,让好好的夫妻渐行渐远。还不如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让误会无处孳生。”

婉莹能说什么?

只能连连点头,爷明智,阿玛明智:“亏得如此,才能迅速解除误会。而不是让爷误会妾身浅薄,为了固宠无所不用其极。”

“也免妾身伤心难过,以为天下男儿皆薄幸。妾身刚刚有妊,您,您就迫不及待纳了新人。咱们夫妻两个相互误会,隔阂重重。倒让这奴婢左右逢源,占尽了便宜。”

一想想那个可能会存在的场景,婉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差点儿把张厨子精心准备的晚膳,又吐了个一干二净。

见她如此,永瑛自然大怒。

便念着太孙妃才将将有妊不宜见血,留了她一条小命。也罚了十个大板,着毓庆宫上下所有丫鬟仆婢等前去观刑。

之后又把人送回了纳兰府上,并清清楚楚告知了事情始末。如此一来,春柳那丫头就算是留得一条生命,也再别想好了去。

处理完毕之后,太孙爷昂首阔步就去了正院。

任李嬷嬷,哦好吧,李嬷嬷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她只抖到筛糠,后怕不已。直念弥陀佛,亏得太孙英明,没上了那贱婢的恶当。否则……真让她得了逞,使自家主子跟太孙之间起了嫌隙。便,便用她这条老命,也不够赎罪啊!

房间内,婉莹正在旁敲侧击。

嗯,她就是好奇,特别好奇。怎么太孙就能火眼金睛,一下就识破了春柳的谎言呢?

永瑛笑:“她演技倒还挺好的,没有许多破绽。但架不住,孤跟太孙妃有言在先。自打诊出喜脉之后,某人还一直见缝插针地表述信守承诺的重要性啊!”

哪有刚提醒完,反手就自打嘴巴的啊?

没有,就是刁奴欺主呗!

婉莹当即滔滔不绝好一阵夸奖,知道自己有妊后一直悬着的心都放松了许多。相信经此一事后,便,便后院不可避免地进人,也不敢造次了吧?

宫中无秘密。

更何况永瑛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封锁消息呢?

当晚,消息就传开。翌日清早,舒舒就带着一双女儿进了宫,对婉莹百般劝慰。下了朝,雍正跟自家孙儿讨论完朝政后,也状似无意地问:“听说昨儿夜里,你宫中处置了个僭越的奴婢?”

永瑛脸上一赧:“孙儿的不是,竟让这等污糟事儿污了皇玛法圣听。是,是有那么个心大的奴婢。”

“不过皇玛法放心,孙儿已经惩戒过,并把人遣回了纳兰府。再不会让那祸根子留下,妨碍着福晋跟她腹中孩儿……”

“那你呢?”

“啊?”永瑛有些错愕地抬头,就听着他皇玛法没好气地道:“你福晋从有妊到生产,再坐月子,小一年,总不好让你个太孙生生憋着!皇后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你玛嬷也是个不知事的。”

“你那阿玛额娘,一对儿的不疼你!少不得朕这个当皇玛法的,替你多张罗几分。”

说着,他一拍手,门吱嘎一声被轻轻推开,两个清丽温柔的女子走进来。

一个照面,永瑛心里就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家皇玛法就跟赏了个什么小玩意儿似的,让他都领回去。才被舒舒耳提面命了一波,昨晚还眼见为实了,永瑛哪儿还愿意领一双麻烦回去?

当即摆手:“皇玛法的好意,孙儿心领了,但这美人就别了吧!”

“不是福晋善妒,孙儿也容不得她善妒。是,是孙儿偌大年纪才有这么一滴血脉,可不敢让ta有丝毫闪失……”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实在是太太太忙了,有心日九,时间不允许哇~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出自《论语·卫灵公》感谢在2021-10-02 23:37:02~2021-10-03 23:1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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