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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或是惊艳,或是打量,或是敌意。

纷纷袭来。

齐乐言喜欢谢景润这事儿,人尽皆知。不过妾有意郎却无心,齐乐言追了五年也不见成效,倒不是谢景润没有拒绝。

只因为齐乐言看起来可爱绵软,实则娇气霸道。

不自觉把他解决了不少的麻烦,委实让他落了个清净。

而这意有所指的直白,搞得苏虞不敢做声,视线落在齐乐言身上,见她的神情不悦,眼中的温度如寒冰,倘若她真跟谢景润有一丝的牵连都会被狠狠的扯头发。

当然这是说笑的。

孟黔舟立马开口:“乐言,这是我的朋友苏虞。”

孟黔舟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反复在苏虞身上打量了好几眼,似乎在她身上看穿了个孔似的,然后相互递了个眼色。

齐乐言则是狐疑的反复打量了下,眼前的苏虞除了那张脸蛋还算貌美,穿着打扮都透着股穷酸的劲儿,神色自若,也不像是有做假的迹象。

再细细打量苏虞,终于让她意识到了一点。

这个苏虞跟孟黔舟的初恋乔伊宁长得有三分像,几乎是同种类型。

为此齐乐言迅速敛了敌意,笑眯眯道:“你好呀,苏虞,我叫齐乐言。”

变脸程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苏虞僵着脸,按照常理表达着自己尴尬,只点了点头:“嗯,你好。”

心里却吐槽,不管这齐乐言是有心还是无心,或多或少都是在给她下马威,即便是与谢景润无关,都是在不自觉的挑明,这是她的主常

其中暗流涌动,不言而喻。

不过刚才这些人看她的目光中,总觉着有股异样,又说不大上来。

方然似乎察觉出了苏虞的尴尬,悄然走到了她的身边,扬起一抹笑意:“乐言,你又任性了,下回别一惊一乍的啦。”

齐乐言吐了吐舌头,顺势又拉住谢景润的手臂:“我这不是在乎阿景嘛。”

谢景润没吭声,微冷的面庞上不痕迹的闪过不悦,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发作而已,苏虞看得清楚,心中顿生感慨。

只觉得可怜,又可悲。

眼眸间流转的情绪却被暗处的一人抓个正着,那人穿了身宽松的衬衫,一头削薄的短发,下颌角清晰,五官俊美,一双含笑的丹凤眼,眉眼间留了颗惑人的泪痣,微薄的棱唇,凭添了几分玩味,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谢景润的跟前:“谢老板,好久不见。”

这一声,带着些揶揄,把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尤其是两位长相绝对出色的人此刻竟有些不分伯仲。

苏虞在旁,不由感叹上天不公。

既让这些人出生富贵,又给了他们绝佳的皮囊。

谢景润轻扫了眼,神色冷得不行,在他话音落完后,展露出少有的笑意:“好久不见,梁总。”

梁易笑了。

而此时全程看戏的齐晟言站了起来,他穿了身黑色的西装,长腿窄肩,五官端正,眉眼间透着股聪明劲儿,他默默伸手将妹妹乐言拉到自己背后,全然不管亲妹妹眼底的不悦,立马打圆场道:“梁易这小子,是回国避难的。”

谢景润错愕之余,紧接着调侃道:“怎么?疫情闹起来,还是觉得国内好?”

“别说了,纽约那边每天新增几千例,我妈非让我回来,说保命。”梁易耸了耸肩,不过听起来其中故事颇多。

“想不到,梁总还挺妈宝的。”谢景润反讽了句。

梁易盯着谢景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多年没见,虽说见着谢景润已然比过去沉稳了许多,性子也改变了不少,可是这嘴毒的功夫却不由见长啊,压着股火气笑说:“今晚是你请客对吧?”

“怎么?”

“服务员,上这儿最好的红酒,来一打。”

而此时,沉默许久的宋则西缓缓说了句:“你灌老谢没用,他不喝酒的。”

不喝酒,在旁听他们寒暄的苏虞记起了,看起来倨傲不羁的谢景润,居然有爱喝无糖可乐的嗜好,为此不免有些好笑。

而此时的方然已经凑她耳边:“虞虞,咱们就不听这些大老爷们吹牛了,这边来。”

说着就拉着苏虞离开了是非之地,孟黔舟原本想说什么,见着方然递了放心的眼色,就没在多说些什么了。

包厢很大。

饭厅,娱乐厅,休息区应有尽有。

方然拉着她直接坐在了阳台的藤椅上,服务员则是贴心倒好了茶水,备好了果盘,像是体恤到她的尴尬,柔声道:“虞虞,很少来这种场合吧?”

不是很少来,根本就没来过。

这种阔少聚会,往她近二十年的生涯中,还真是第一次。

虽不至于手足无措,但她还真怕自己露怯。

“嗯。”

“乐言,比较任性,心肠其实挺好的。”方然宽慰道,她的神色从容,不免有些关切之色,话语间不是温度。

“我知道,谢谢方然姐刚才替我解围了。”苏虞心怀感激,对上方然的目光中难免多了些亲昵。

方然笑了笑:“其实,你应该知道黔舟对你心思了吧?”

这话题来得突然,还是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期,按理说从方然的行事来讲,都是落落大方,淡定从容,但这样的问,似乎让人很难相信她会对见第一面的人讲。

苏虞没吭声,低垂着眉眼,让人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反倒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涩。

方然眯了眯眼,见她话不多,行事小心,心里暗暗给苏虞下定义。

“黔舟这人,乐观开朗,行为处事也落落大方,我看对你挺上心的。”这话一出,苏虞内心附议,感情这真是来说媒的了。

“但你也知道,这样的人对人真诚,最容易受伤了。”方然话音刚落,几乎带着审视的目光暗暗观察着苏虞神色的任意变化。

见着眼前的女生,眼眸澄澈,神色自若,依旧是不卑不亢。

似乎在联想到什么似的,勾起抹笑意,眼眸中也燃起了丝光:“方然姐,这是在说媒吗?”

这一声,着实给方然逗笑了。

真不知眼前这小女生冷不丁还如此直白,怪可爱的。

方然抿了抿嘴,视线落在了包厢内的孟黔舟身上,见着一行人都在哪里嬉笑怒骂,看起来好生活泼。

转而又说:“算是吧。”

苏虞没做声,只是顺着方然的视线看了过去,这群人,鲜衣怒马,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越感,与她的世界截然不同。

隔着一道深深的沟壑。

无论是孟黔舟,亦或者谢景润。

跟她千差万别,哪怕她插了进去,她成长的步伐应该是永远跟不上他们的脚步,只会被抛下,被丢弃,沦为玩物。

“方然姐的意思我明白。”

方然没吭声了,安静地盯着眼前神色沉静的少女,这张脸却是很美,她要是个男人也会心动,也会痴迷,不过脑子倒是蛮清醒的,很多话不必多说。

而此时齐乐言端着杯酒也坐了过来,亲昵的挨着方然撒娇道:“然姐姐,好几次约你出来,你都不出来。”

“你知道我忙。”

“忙着跟阿景创业,我懂的。”齐乐言皱眉,其实在她眼里,方然不需要过得怎么累,方家好歹也是百强企业,行业地位更是不言而喻。

家族财力,都够好几代人吃穿不愁,甚至是挥霍。

再者方然姐的弟弟也挺优秀的,女孩子不应该有份不太累的工作,嫁个优秀的男生就可以了吗?

“你想见我,无非就是想知道阿景的消息而已。”方然当然知道,齐乐言这小脑瓜子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这直白的说出来,倒是弄得她不好意思了。

“然姐姐,那你告诉我有没有坏女人缠着阿景嘛?”

“有你这小祖宗在,谁还敢不长眼啊?”方然反问。

至于此刻的苏虞,全然就是个旁观者。

尤其是在方然的敲打下,更加默不作声,虽然没有明说,她配不上孟黔舟,可无非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哼1齐乐言冷哼了声,转而把视线落在了苏虞身上,冷不丁来了句:“苏虞姐,我觉得你长得真好看,跟我一个朋友特别像。”

像?这话一出,苏虞立马就清楚了解之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为何有异样了。

“啊?”心里几乎断定,齐乐言口中的那个人跟她关系肯定特别好。

“其实也不是很像,就是同种类型而已,你比她沉闷多了,伊宁从来都是聚焦所有视线的人。”这话里话外,无非是在贬低她没人家优秀而已。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惹了眼前这姑娘。

从开始到现在说话都是夹枪带棍,旁敲侧击的。

“乐言,你别胡说。”方然出言打断,盯着齐乐言的视线,多了几分冷意,不过苏虞瞧的出这话无非是场面话而已。

“好吧,好吧,不过呢?苏虞姐姐你是哪儿人啊?”

“渝川的。”

“小地方埃”齐乐言话音落后,眼底不免多了些轻视。

“学校呢?”

“沪大,跟黔舟一样。”苏虞答,牵扯出孟黔舟,无非在暗自表明,我对你家谢景润没有任何兴趣,姑娘行行好,放过我吧。

果不其然,齐乐言满意了:“我在沪传读书,有空一起玩啊?”

苏虞自然听得出这话里的一起玩,不过是客套而已。

“嗯,好。”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在旁的方然看得,对苏虞的处事态度不由得加了两分,进退有度,也不给人难堪,脾气很好。

反倒是觉得齐乐言不太懂事。

而这头,孟黔舟时不时都往阳台处看,明眼人都瞧得出其中的暧昧,梁易轻笑调侃道:“小舟,还没给人追到手?那怎么给人邀请来玩的啊?”

孟黔舟心知这被梁易戳开了话题,自然是禁不住一群人调侃。

“老谢欠她一顿饭而已。”

“怎么又关人谢老板的事啦?”问话的是齐晟言。

“今儿去看周阿姨,礼物是虞虞帮忙选的,我就让老谢请她吃饭而已。”孟黔舟实话实说,当然私心是肯定有的。

梁易像是看穿了一切说:“你是不是找不到约人家的理儿,硬是搬了个如此蹩脚的。”

被戳中心事的孟黔舟清咳了声,有些尴尬。

“不过你眼光不错,这姑娘比乔伊宁长得好看,看起来也是个好拿捏的。”梁易话到这里,似乎记起了乔伊宁这人。

忍不住皱眉。

在美帝的时候,孟黔舟追了乔伊宁两年才追到手。

可惜乔伊宁心比天高,对于孟黔舟不冷不热,高傲得很,也是蛮能折腾人的。

提到乔伊宁,孟黔舟黯然只说:“都过去了。”

“好好,咱不说,该吃饭了,赶紧让她们进来吧。”齐晟言继续打圆常

这顿饭吃得很是开心,苏虞虽然是边缘化人物,耐不住一群僚机给孟黔舟煽风点火,她被忽悠的喝了不少的酒水,原本精致白皙的脸颊因着喝了些,熏得粉红,多了几分俏丽。

孟黔舟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倒是这群人不依不饶,硬生生给孟黔舟不醒人事,最后还是光喝可乐的谢景润抗回了的车里的,鞍前马后。

方然被梁易送了回去。

车里就三人,孟黔舟喝得烂醉,她微醺。

于是坐在后排,工具人谢景润则是安静的当着司机。

车窗的风钻进来,猛地将酒意醒了大半,苏虞垂着眼盯着喝得烂醉如泥的孟黔舟,摇摇晃晃的就往她身上倒。

过于贴近的距离,让苏虞如坐针毡。

尤其是谢景润透过后视镜,似乎还在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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