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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谁是恶人?


  秀秀年纪尚轻,不知什么人情世故,根本不知道刘老爷对她的情意是真是假。

  秀秀爹爹跟刘管家也无法,好说歹说,但秀秀却还是一根筋,死心塌地的爱着刘老爷,并坚信他定会娶自己的。

  不过数月,秀秀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兴冲冲的跑去找刘老爷,却怎么也找不到。

  到了晚上,刘老爷才一身酒气的回来了。

  见刘老爷一身酒气,走路摇摇晃晃的,秀秀赶忙去扶他。

  “秀秀?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刘老爷挑起一缕秀秀的秀发,低头轻嗅,“难不成是特意等我?”

  “嗯。”秀秀有着害羞,低着头,轻轻点了几下,接着说道,“阿文,我……”

  “怎的了?”

  “我怀孕了,你要当爹了,你高兴吗?”秀秀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望着刘老爷。

  刘老爷顿时便醒了酒,抿着嘴,表情严肃。

  “阿文,你……你不高兴吗?”

  “秀秀,你把这孩子打掉吧。”说罢,刘老爷一把推开秀秀,就要走。

  “为什么?阿文,这是我们的孩子啊,而且你说过的,”秀秀拉住刘老爷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只要我怀孕了你就会娶我的,现在我有了,你又为什么……”

  “你傻啊!”刘老爷一把将秀秀推倒在地上,指着她,眼中全是嘲弄,“我不过是玩玩儿你罢了,你也不想想自己何种身份,凭什么跟我成亲?一个下人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

  玩玩儿罢了!下人的女儿!有什么资格!

  刘老爷的一字一句,如针般,扎在秀秀的心里。

  “不,不是这样的,阿风,阿风,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秀秀抱住刘老爷的腿大哭,眼神哀求,望着他,“你一定是在骗我……”

  “骗你?你也值得我骗?”刘老爷冷笑一声,一脚踢开秀秀,拂袖而去。

  从那以后,刘老爷再也不曾找过秀秀,而是听从家中父母安排,与一位官员之女订下了亲事。

  怀了身孕的秀秀在府中受尽了嘲笑折磨,却怎么也不肯打掉肚中的孩子,她的爹爹也是为了她,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巍然一副垂暮老人的模样。

  刘管家也劝秀秀打掉孩子,并表示自己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

  深爱刘老爷的秀秀,又怎肯打掉孩子。

  一方的深爱,怎会是完整的爱情,又怎会幸福?

  为了刘家颜面,为了自己的前途,刘老爷无法将他们赶走,便动了杀心……

  柴房失火,火光将原本原本漆黑如墨的夜,深深撕开一道大口子。

  ……

  红颜静静听着,心中不免有些同情爱而不得的刘管家。

  以及,用情至深,即使是毁了容颜,失了记忆又精神失常,却依旧爱着刘老爷的白衣女子秀秀。

  “秀秀经脉尽毁,已是撑不了多久了,”刘管家一脸深情,看着笑的很开心的秀秀,即使,这笑不是为了自己,“曾经的孽缘,也该告一段落了……”

  说着,刘管家闷哼一声,手中的刀插在地上,半跪着,吐出一口血来。

  他本就身中数刀,之前一直在硬撑着,现今,已时撑不下去了。

  秀秀沉浸在喜悦中,荡着秋千,不时回头看看为她推秋千的刘老爷。

  即使秀秀容貌尽毁,眼也瞎了一只,但不知怎的,红颜似乎从她脸上看出来柔情与幸福。

  “红颜姑娘,”刘管家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大口大口喘粗气,“你应也知晓了我是黑宫之人吧,此次你受此磨难,全因我而起,但我恳求你……”

  “咳咳……我求你勿要将此事告知你九天门中人,凭姑娘在九天门的地位,若是将此事说出,那九天门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与黑宫为敌,我不希望因为我,而给黑宫带来灾祸。”

  红颜抿着嘴,在刘管家恳求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秀秀,若有来生,我还愿继续守着你,只要你幸福便……便好……我……我一生……无悔。”刘管家低着头,慢慢倒在地上。

  见刘管家没了生气,刘老爷撒腿就要跑。

  还想跑?若不是因你的风流债,本姑娘能落得如此下场?本姑娘的盛世容颜差点就毁了。

  红颜眉头一挑,手在腰间一摸,向刘老爷一挥手。

  “啊~”刘老爷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朝红颜破口大骂,“好痛好痛,你干什么?我花钱雇你不是让你来对我行凶的。”

  红颜不语,也不敢。

  她脖子上的伤口不浅,说话时容易使得刚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从而留下丑陋的疤痕。

  迈着小步,红颜朝刘老爷走去,弯腰,将匕首从他身上拔出,手中挥了几挥,轻轻抵在他的脖子上。

  “不要,不要,”秀秀从秋千上滚落下来,趴在地上,抱着红颜的脚,眼中落下泪水,“不要伤害我的阿文,不要……”

  “秀秀,秀秀救我,”这时候,刘老爷竟不怕这幅半人半鬼模样的秀秀了,一口一个‘秀秀’叫得相当的亲昵,“秀秀,这个丑女人要杀我。”

  心里本就憋屈的红颜,一听这‘丑’字,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刘老爷的头发,往后一扯,同时挥着匕首将他脸划出数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刘老爷疼的哇哇大叫,秀秀也不停的哀求着自己。

  但是,红颜却丝毫没有放过刘老爷的意思,愣是将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才扯走了他腰间的钱袋。

  “阿文,阿文……”秀秀艰难的朝刘老爷爬过去。

  她爬得很艰难,还不停的吐着黑血,直到死去的最后一刻,虽是已经离得很近了,却依旧触碰不到刘老爷。

  这,也像极了秀秀的一生。

  无论她怎样,始终都离刘老爷很远很远,无法接近,无法触碰……

  红颜看了看秀秀,又看了看倒在一旁,十分孤单的刘管家,摇摇头,

  收起钱袋,拽着秀秀的手,将她拖到主管家身边。

  想了又想,蹲下来,耐心的替他们摆了个造型,让秀秀小鸟依人般,缩在刘管家怀里。

  火把扔在他们身上,如浸了油般,火在他们身上燃烧的很快。

  晃了晃手中刚从刘管家身上摸来的钱袋。

  心想着,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是留给活人用的好,便心安理得的收入囊中了。

  又看了一眼秀秀他们,以及躺在血泊中细微抽搐的刘老爷,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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