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峥承家不大却空旷,他没吼,所以音量不是很高。
七个字有些飘渺地传来,虞泠模糊地辨清了他说话的内容,条件反射地关上了房门,而后靠在房门上捂着胸,咬着下唇痴笑,脸颊鼓成了圆润的两团。
是心动啊。
哥哥的腹肌好帅啊。
刚才为什么这么听话地关上了门。
真后悔没有多看两眼。
脑海里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她也不想这么快忘记,于是走到书桌前用纸笔描画了出来。
大功告成后,她把记录了大致轮廓的草图叠成四折夹进了单词册子里,下次再要学习的时候就有翻书的动力了。
傅峥承健完身后迟迟没有来找她,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敲了敲她的房门,在门外说:“我回房了,你可以出来了。”
“哦。”虞泠应了一声。
傅峥承的脚步逐渐隐去。
虞泠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缓缓打开,探头朝傅峥承的卧室看,可惜连他的背影都没有捕捉到。
这个男人的腿也太长了吧,走得好快,别说步伐了,就连目光都跟不上。
算了,来日方长。
这次虞泠带了自己的衣物和睡衣。
衣物是正常的衣物,睡衣就不是正经睡衣了。
这件睡衣是夏天的款式,就是条纯黑色的吊带,前胸和后背都有不同纹路样式的镂空蕾丝,虽然没打上情趣的标签,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她之所以买这件睡衣,一是因为觉得版型好看,二是因为季末店家清仓打折划算,可以留到明年穿。
其实她一开始看中的是白色那款,看起来又仙又欲,像拆了蓬蓬裙的婚纱。
但是下单的时候她心念电转,忽然想起傅峥承说白色不耐脏,重新勾选了颜色。
到手以后她在寝室里试了试,那时候她还没有和方小柳撕破脸,就听方小柳夹着嗓子说:“这是睡衣还是夜店女郎的私服啊,露那么多,难道你不觉得穿起来很像站街的吗?你别在寝室里穿啊,看着辣眼睛。”
当时她看在和方小柳是室友的份上没有当场发作,回想起来却被点醒了。
既然这件衣服在女生眼里都这么性感,那男人不是更喜欢看吗?
世俗就是如此肤浅,美人计永不过时,要是傅峥承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的穿着上,被她勾走了魂,不就没空生她没事胡思乱想的气了吗?
她来之前真就这么想的,但到他家以后发现他并没有生气,也就用不着她剑走偏锋、用这么不入流的方式请罪了。
只不过既然带都带来了,穿着睡舒服,照镜子的时候也赏心悦目,为什么不穿呢?
虞泠洗完澡就换上了。
她爬上床的时候脚尖不小心掀了床单才发现下面的床垫是崭新的,忍不住用拳背摁了摁。
好软,像气垫蹦床一样。
虞泠光着脚站在床上蹦了蹦。
嗯,弹性也足。
她玩着玩着玩上了瘾,跳下床加了个助跑,然后张开双臂,猛地扑上了床。
就在她正面着陆的一瞬间,身下的床响起“吱嘎”碎裂声。
完了,她好像把床坏了。
虞泠连忙一骨碌爬起来,用双手抬起床垫。
果然,床垫下的床板断裂了,破成的不是她身形大小的窟窿,而是满是毛刺的裂口。
原本规整的矩形长条从中间折断,断成了两截。
救命——
这可怎么办?
虞泠慌里慌张地跑出房间找傅峥承。
跑到客厅后她发现傅峥承房间的门是关的,灯也没亮。
哥哥是不是睡了。
她双手抱臂,搓了搓冰凉的胳膊,回到房间拿手机,调出手电筒功能,摸黑翻箱倒柜,寻找锤子和钉子,打算自己修床。
她尽量放轻了动作,半晌终于在杂物柜里找到了想要的工具。
几乎是同一时间,傅峥承的声音从他卧室里传来:“虞泠?”
虞泠闻声看了眼穿在自己身上的睡衣。
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暴露的衣服,总觉得身上少了两块布料,浑身不自在。
她突然就不想这样见傅峥承了,下意识屏住呼吸,没有吭声。
两秒后,卧室里响起趿拉拖鞋的动静,接着是旋开门锁的“咔哒”声。
虞泠情急之下忘记了思考,锤子和钉子都没拿,拔腿就跑。
结果没跑几步就被傅峥承三下五除二撂倒擒住,手机飞出去滑了半米远。
虞泠被他反折了手,禁不住痛呼出声:“嗷呜,哥哥,你弄疼我了。”
“虞泠?”
跟刚才叫她的那一声不同。
刚才是气定神闲的,此刻这声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傅峥承把她扶起来,连问了两个问题:“刚才叫你你怎么不答应?为什么不开灯?”
虞泠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穿的睡衣不太得体。
傅峥承见她不搭话,转身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亮起后两人皆是一怔。
傅峥承飞快别过脸。
虞泠飞快遮住胸。
场面十分尴尬。
“衣服穿起来。”傅峥承肃声说。
他这一开口,虞泠恍然觉得自己来到了扫黄现场,狼狈地穿衣服去了。
傅峥承望着她窜走的曼妙身影、玲珑有致的身形,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她已经从女孩发育成女人了。
虞泠穿好衣服回来,不等他问怎么回事就主动交代:“哥哥,坏掉了……”
傅峥承拧起眉:“什么坏了?”
“哥哥……”虞泠说完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是床坏了。”
说着她紧张地把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领他去看。
虞泠柔柔弱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抬起整张床垫。
傅峥承见状把床垫接过去,轻而易举地揭开靠在了墙面上。
“你在床上干什么了?”他问。
瞧他这话问的,说得好像她在床上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虞泠心虚地说:“我没干什么呀,是这破床质量不好。”
见傅峥承凛冽的目光扫过来,她马上改口:“对不起哥哥,多少钱我赔给你,虽然我还没有挣到多少钱。”
傅峥承哪会要她的钱,但是是真佩服她的破坏力,压着火问:“你属狗的?”
啊?
虞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讽刺自己能拆家,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扯了扯他的袖子,用讨好的眼神看着他说:“我给你修好成吗?我刚才黑咕隆咚地蹲在那里就是在找锤子和钉子,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将功折过。”
傅峥承冷冷睨着她说:“让你赎罪,然后再把手也弄伤吗?”
虞泠马上反驳:“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这可难说。
傅峥承决定亲自来,去客厅拿了锤子和钉子,又去阳台上找了一块当初装潢没用上的地板,敲敲打打,给床板打了个补丁,重新把床垫放回去。
“可以睡了。”他修完床从床底钻出来对她说道。
虞泠不安地站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对他说:“晚安哥哥。”
傅峥承没理她,拿着用完的锤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就在她因为没得到回应而失望地叹气时,傅峥承顿住了脚步,嗓音低沉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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