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睡前想着第二天要起得早一点,尽量在傅峥承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对自己进行了心理暗示,第二天果然不到六点就自然醒了。
她穿好衣服后拿着六级单词手册,准备去客厅的沙发上背一些单词。
这样傅峥承一推开卧室的门就能看见她勤奋刻苦的样子了。
没想到傅峥承比她起得还早,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在书房复盘昨天的工作内容了。
傅峥承见她从门前过,招手把她唤了进来,要走了她手里的册子。
睡了一觉,虞泠全然忘记自己往册子里夹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傅峥承一打开册子,画着他腹肌的纸就掉了出来。
虞泠见了顿时想起里面夹了什么,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去抢。
然而为时已晚。
傅峥承从纸张背面看见了她力透纸背的线条,当着她的面把那张纸展开,看着她的“大作”沉吟片刻,神色复杂地问:“这是什么?”
虞泠含糊其辞:“这就是张普普通通的人体结构示意图,为了方便记忆我才给单词配的图。”
傅峥承面露威严,云淡风轻地说:“不说实话?”
虞泠经不起诈,耷拉着脑袋一五一十地说:“我画的是哥哥的腹肌。”
傅峥承把纸放到桌上,接着像展示物证一样把单词书立起来给她看:“这本书你昨天晚上有看吗?”
看是有看,但是没过脑子,稍微复杂一点的单词她就没印象了。
虞泠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存着侥幸心理避重就轻地说:“有看。”
傅峥承把书递给她:“把你昨天看过的页数页角折起来。”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这是要抽查了,虞泠缩着肩膀怯生生地说:“哥哥,随便折角是不爱惜书的表现,不太尊重知识。”
“你的书是买来用的还是收藏的,拿去垫桌角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傅峥承压根不吃这套,冷厉地说,“别废话,你是不是一页都没看?”
哪能一页没看。
“我看了。”虞泠反驳完又心虚地补充道,“虽然只有两页。”
傅峥承不满地问:“昨天晚上你至少有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两个小时看了两页?”
好像确实说不过去。
虞泠没有底气地说:“那也是看了嘛。”
她还好意思说。
傅峥承气笑。
虞泠自然不会蠢到不懂他笑容背后的深意,见状汗毛都竖起来了,忙不迭信誓旦旦地保证:“哥哥,你相信我,平时在家里还有图书馆的时候,我的学习效率没有这么低。明天,啊不今天,一定努力把昨天欠的债补齐。”
说着她为了让这事快点过去,谄媚地说:“哥哥生日快乐。”
话说回来,早知道他会破天荒地给她过生日,她肯定就提前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了。
傅峥承知道她在岔开话题,没中计,并且对她的保证不敢苟同,冷静地问:“你用什么来保证一定。今天要是有别的事打乱了你的计划节奏呢?要是和昨天一样想偷懒放松呢?拆了东墙补西墙吗?”
他说的对,虞泠无言以对。
傅峥承笃定而平静地说:“我已经能想象到你捉襟见肘的惨状了。自己一玩就是一两个小时,别人只是耽误了你一两分钟就暴躁得不得了。一直被所负的债务牵着鼻子走,等确信还不完,就破罐破摔、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是不是这样。”
别骂了别骂了,拆了摄像头行吗?
虞泠被他戳中了心思,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为自己辩解道:“我只不过犯了人都会犯的错,谁不想像个机器一样马不停蹄地前进?可我是人不是机器啊,偶尔放纵一下自己也情有可原吧。”
傅峥承耐心得要命,没有因为她忤逆自己就大发雷霆:“你可以不给自己定这么高的目标,但是定了就一定要做到,对别人要守信,对自己要负责。一件事你慢慢把它做完,和先借心血来潮加快速度然后停滞不前,是两种结果。宁肯慢,不可断,偶尔放纵是不存在的,你会养成坏习惯。”
这个道理在她小时候听龟兔赛跑的故事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偷懒一时爽,一直偷懒一直爽,她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虞泠见他只给自己指明方向,不给她提供解决之道,就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了,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话题:“那我看能不能下载一个app,用科技手段走走捷径。听说我们班好多同学都下了,肯定是我照着纸书背这种办法太笨、太古老了,所以枯燥乏味,令人昏昏欲睡。”
早知道跟她讲道理没用,傅峥承就不费这么多口舌了,他默了默,跟她协商道:“不用,最原始的方式才是最踏实的。从今天开始,每天早餐前背两页,我给你报听写,错一个按任务失败算。要是你能连续一周圆满完成任务,我就请你吃一顿大餐,如果能坚持一个月,奖励你来定。”
奖励远比惩罚来得催人奋进,虞泠想不出不同意的理由,她现在就怕傅峥承反悔:“那就这么定了哦。是你提出要给我奖励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傅峥承点头:“嗯,一言为定。”
有了傅峥承这句话,虞泠就有干劲了。
她拿起单词手册,不到十分钟就背下了二十个单词,而且一个都没有听写错。
于是傅峥承鼓励了她一句:“这不是能这么快背下来吗?还是很有潜力的。”
虞泠笑容甜美:“谢谢哥哥夸奖。”
傅峥承知道她说的是场面话,默然接受了她的道谢。
虞泠又问:“那坚持一个月的奖励我可以现在就提吗?”
傅峥承虽然知道她想要的东西随时都可能改变,现在说了跟没说一样,但觉得没必要明说,不假思索地回道:“可以。”
虞泠的愿望很多,只有这个比较急切。
她对傅峥承说:“我们辅导员似乎对我有意思,但我一点也不想跟他在一起,如果我能坚持打卡一个月,你就装作我的男朋友在他面前晃一圈可以吗?”
见傅峥承两秒内没有回应,她把令她惶恐的疑点告诉了他:“我原本不记得跟他有过什么交集,但昨晚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他,我就仔细想了想在哪里见过他,今天就突然想起来了,是警局。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明明是在警局,为什么他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购物广场里呢?”
她可是被一群警察罩着长大的,名副其实的团宠,小时候被街头的小混混围堵,让这些嚣张的狂徒老老实实蹲了七天。
鸡鸣狗盗之辈遇到她自认倒霉,小偷小摸的惯犯见了她绕道走。她狐假虎威惯了,所以在她的认知里,受了怎样的欺负都有人霸气地替她撑腰护短,因此干啥啥不行,告状第一名。
反正告了自有人来处理。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处理起来有多不容易。
她想的很简单。
邵易安不是因为她是单身女性、无依无靠,才总来骚扰她吗?
那让他知道自己是有男朋友的就好了。
正好她可以借这个机会占傅峥承的便宜,两全其美。
她甚至觉得被骚扰是好事,起码给她和傅峥承情感升温添了把柴。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傅峥承听完果然没有拒绝,但相较于她不当回事的态度严肃多了。
哪个有师德的老师会在在校期间对自己的学生表现出觊觎之心呢?
辅导员虽然不是任课教授,但是有权力限制学生的评优推荐和毕业升学。
要是对方别有用心,这傻姑娘真就摊上麻烦了。
她那个假装男友的计划压根行不通。
按她的计划行事,怎么保证他送她上学的一幕刚好被对方看到呢?
故意找上门就更不可行了。
要是对方死不承认,回头在背后耍阴招,做对她不利的事情,吃亏的还是她。
傅峥承想了想问她:“有留下证据吗?比如聊天记录之类的。”
虞泠摇了摇头:“他都是口头说的,也没给我机会录音。”
看来是个惯犯了。
傅峥承决定跟她去学校看看再说。
虞泠跟在他身后根本压不住唇角那该死的弧度!
只要他的严肃不是冲着自己,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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